前世,昭平侯府被抄家前,满朝中,只有已经被贬出内阁的关崇愿意施以援手。

因此,荣仪贞对关家印象深刻,死后也时常飘去关家府上。

她眼睁睁看着关家一点点被驱逐出京城权力的中心。

最后和昭平侯府一样,满门获罪。

关芝芝背着手,大步走进茶室。

同样先是给安禾大长公主行礼,随即又对着大长公主身边的蔡氏喊了一声:

“嫂子。”

等蔡氏点头后,关芝芝这才转身与金氏对峙:

“满京城皆知今日是我与荣二小姐初次相识,只是同为女子,见她衣裙脏污,心疼她伤了体面,这才将自己的衣裙借出。”

“这样解释,荣二夫人满意了吗?”

她双臂抱胸,在金氏哑口无言时,又质问道:

“倒是有一点我不明白,我嫂子的侍女告诉我,说荣大夫人和荣二夫人才一进门,都没看到被捉住的女子是谁,就喊着荣二小姐的闺名。”

“这又是为什么?”

郑秋华和金氏脸色一白,恨不得就此晕过去。

荣仪泠忍了又忍,呜呜哭出声:

“你们都是一伙儿的,我没有私通!都是荣仪贞害的我,私通的人本应该是她!”

“够了!”

郑秋华厉声呵斥,把金氏都吓了一跳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

但郑秋华丝毫不在意。

她不能让荣仪泠这个蠢货,再说下去了。

什么叫‘本应该是她’?

那不是坐实了她们故意陷害荣仪贞吗?

若真被安禾大长公主顺着这句话查出来,别说要牺牲一个荣仪泠,就连她这个当家主母只怕都要被休。

那她的珠儿怎么办?

她的珠儿,明明是这世上最好,最应该被疼爱的孩子。

荣仪泠年纪还小,不知道叶濯和关家同时站出来作证,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
可郑秋华知道。

她闭了闭眼,在心底舍弃了荣仪泠这把还没用就断掉了的刀。

竟然又败了。

看着站在一旁,弯眸浅笑的荣仪贞。

郑秋华直到此时才明白,她一门心思要在赏菊宴上除掉荣仪贞,却不知自己早就在对方的计划之中。

她咬牙暗恨。

安禾大长公主如此在意这贱种,在水榭楼阁上当着那么多人羞辱她还不够,居然把叶濯这前朝重臣也拉来后宅争斗中。

还有关芝芝。

这丫头是关崇早逝儿子的遗腹子。

被老头子宠得眼高于顶,满京城中就没有她能看得上的女孩子。

便是她的珠儿几次刻意讨好,也都被冷冷回绝。

可荣仪贞这贱丫头的命竟这般好,死一个郑秋宁,还有侯府为她撑腰。

如今,大长公主府和叶濯也站在她这边。

连关芝芝这小贱人都为她说话。

让人如何不恨?

事情到此时,所有人心里都有了答案。

荣淮这位继室,伙同二房的妯娌和侄女,陷害自己的继女。

手段阴损狠毒,不惜毁人名节。

可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,两人喊着荣仪贞的名字进来,发现被抓住的却是荣仪泠。

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真是痛快。

夫人们用赞赏的眼光看向荣仪贞,想着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,但一定有些手段,才能逃脱。

在茶室中对峙,也是一副胸有成竹、临危不乱的样子。

可惜听说早有了婚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