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花渺站在瘫坐着的金扶月面前,没有低头,而是直着脑袋,目光下垂,以一种近乎于蔑视的眼光看向她。

金扶月挣扎着站起身:

“是你!是荣南将那毒药的秘密告诉了你,你怕我对你下毒,干脆就把我女儿先毒死了。”

“呵。”李花渺冷笑出声,“金扶月,你就这点本事,也敢和荣仪贞斗啊?”

金扶月一愣,就听人又说:

“你也不想一想,就算是我从老爷口中套话出来,下毒害了你女儿,我如何过你侄子那一关?”

“除非……”说到这里,李花渺戛然而止。

金扶月终于听明白了。

除非,是荣南和金成合谋,一起害死她的泠儿。

这样,叶濯才不至于迁怒于他们两个。

“金成……”

“荣南……”

金扶月狠狠咬着下唇,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时,才清醒过来,恨意颇深的眼睛望向李花渺:

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?”

李花渺表情淡漠,转回身坐着,仿佛一点也不怕金扶月会在她背后袭击。

“我也是个当娘的人。”

“若你的存在会影响我的儿子,不论如何,我会除掉你。但现在,显然,你被金成背弃,被丈夫厌恶,还没了唯一的孩子。”

“金扶月,我对你,只剩下怜悯了。”

……

大雪下了整整一夜。

第二天早上,京中百姓们凑到一处,议论纷纷。

昨天夜里,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
青石巷荣家二房里闹出了人命。

丧女后疯癫了的二房夫人,不知为何,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,插进了二房老爷的胸口。

一刀不够,还泄愤般的插了一刀又一刀。

二老爷到底是个男人,体力比大病后走路都吃力的二夫人好得多,忍着伤痛,在死前夺过刀,一刀将二夫人杀了。

夫妻俩双双殒命。

荣府门前一早挂了白花,关系好些的,已经登门安慰去了。

紫电早起去帮荣仪贞买点心,回来的时候,叶濯和荣仪贞正在吃早饭。

她将这事一说。

荣仪贞用瓷勺舀了口粥喝,随即笑道:

“我自小随着舅舅和表哥练武,还从没听说过,哪个挨了好几刀的人,能空手夺白刃,还将人反杀的。”

叶濯也跟着笑。

夹了一筷子小菜后道:“空手夺白刃的不是没有,我那二十万大军中,有一支精挑细选的突击队,那里面的人受过训练,应该能做到。”

两人阴阳怪气,紫电也才恍然大悟。

“小姐,你们的意思是说,这金扶月,不是被荣南反杀后死的?”

荣南是个多废物的人,只要稍微了解荣家一些的都知道。

这些年又沉迷于酒色,身体也不见得不大病后的金扶月好多少。

空手夺白刃?

荣南要是有这个本事,荣家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局面。

叶濯哼笑:“看来,这金成还真是畜生不如,狠起来,连抚养自己长大的姑母都杀。”

……

郑秋华是个外室入府的贱妾,上不得台面。

金扶月又死了。

这管家的权力,自然而然落在了李花渺手里。

因为荣家与叶濯结亲的缘故,荣南虽然没有在朝为官,来吊唁他的朝臣却是不少,多数都是和荣淮有些交情的。

可此时,荣淮却已无法出来应酬了。

荣家书房的院子里。

荣仪贞站在荣淮的病床前。

自从上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