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才不紧不慢,对金扶月道:

“荣二夫人说这话就没意思了。我们这些人是听见有丫鬟撞见二人后,叫喊了一声,才赶过来的。”

“一进门,就是这样一番场景。两人皆是未着寸缕,你如何就能确定是我儿欺辱了荣四小姐呢?”

“况且……”

冯夫人不屑地看了床上裹着锦被的荣仪泠一眼,冷笑道:

“谁不知道,这荣四小姐在安禾大长公主的半山茶室中,就已有过这一遭了。”

“可我儿在外,可是名声干净得很,遇见荣四小姐前,从未遭过这样的事。”

“这两个孩子放在一起比较,我儿老实,令嫒风流,兴许是她自愿勾引了我儿,也未可知。”

金扶月眼前一黑,差点被这话气得栽倒在床上。

卧房的门大开,荣仪贞坐在不远处假山上的凉亭里喝茶。

身旁站着一身鹤纹银色绲边锦袍的年轻男子。

屋内妇人的争吵声幽幽传来,那年轻男子仍旧站着,对荣仪贞道:

“荣仪泠多行不义,想要害贞儿表妹,最后却害了自己,实在是让人惋惜。”

这年轻男人正是金成。

荣仪贞放下茶盏,伴着假山下卧房内的混乱争吵声,好整以暇地抬眼看向金成。

“有件事我觉得很有意思。”

金成侧过身,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:

“贞儿表妹尽管说就是。”

荣仪贞笑了一下,果然就没客气:

“金大人明明是荣仪泠的亲表哥,却只唤她的名字,反而对着我一口一个贞儿表妹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金成淡笑,不紧不慢解释:

“纵使是亲兄妹,行事不同,不是同路人,也有亲疏远近。”

“我与贞儿表妹虽然没有血脉之情,却也当得一个表哥的称呼。在我心里,你和荣仪泠一直是同等分量的。”

“可女子的名节何其珍贵,她利用这等办法害你,便是把人往绝路上逼,太恶毒了,自然和我不是同路。”

荣仪贞又说:“可我也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了她。而且,她对我做了两次这样的事情,我便毫不留情的报复了她两次。”

金成道:“是她坑害在先,贞儿表妹只是为了自保。”

“正是呢。”荣仪贞笑起来,眼神示意金成坐在她的对面。

翻起倒扣的茶盏,伸手亲自给金成倒了一盏热茶。

“这么说的话,金成表哥同我,是一路人了?”

金成手扶茶盏,受宠若惊:“那是自然。”

热茶在盏中氤氲,荣仪贞收回了手,轻叹口气,满脸愁色。

“金成表哥这样说,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“不瞒表哥,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荣仪泠,有你这样上进,又肯护着她的哥哥。”

“你看我那位兄长,多少次对我喊打喊杀,不说能在我婚后护着我,便是我一不小心,说不定都要先命丧他手。”

金成心中一喜。

果然如他想的那样。

荣仪贞看着厉害,其实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。

荣淮自私,两个叔叔无能,荣仪贞苦于荣家没有一个娘家人,能在她同叶濯成亲后护着她。

“表妹不用担心这些,左右那荣镜明已经失踪了这么久,兴许已经不在人世了。”

“我虽然无能,只是个刑部八品小官,可我长居京城,贞儿表妹日后遇到了困难,只管找我便是。”

荣仪贞抬眸惊喜道:“真的吗?”

金成点头,复又强调了一遍:

“只要贞儿妹妹不嫌弃表哥官位卑微就好。”

荣仪贞唇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