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因为在新年,京兆府的官员和差役们得过且过,在升明院中勘验一圈,见安禾大长公主伤心过度,无意追究原因,便直接定了个‘意外起火’。
说是意外,市井上却都在传‘邪祟害人’。
“顾驸马兴许就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,所以这些年无子,可怜大长公主那么好的人,都要受他牵连。”
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临街的商铺最怕邪祟影响自己的生意,从除夕夜起,便放了比往年多了好几倍的爆竹。
各家各户见此,生怕邪祟被其余人家的爆竹吓到自己家去,也紧跟着在门前放鞭。
一时间,京中各处满是硫磺等烟火味道。
更加在人们心中加重了顾驸马是被邪祟害死的印象。
倒是荣仪贞好好在家休息了几日,看着紫电带领工匠们为她的冰窖储冰,再和青霜一起做了许多红包,塞上银子,送给工匠们,让大家开心一番,添些喜气。
初三以后,荣仪贞按照往年的习惯,回了昭平侯府的牡丹苑住。
关芝芝抱着材料,来昭平侯府找荣仪贞做花灯。
才一入院,正撞上荣仪贞和郑宴川在院中比武。
两杆长枪挥舞生风。
荣仪贞自小没能苦练功夫,自然是在郑宴川之下,平日里都接不住表兄的一招。
但现在是过年,秦归晚特意嘱咐他要让着妹妹,以至于郑宴川努力配合,让荣仪贞好好出了一把风头。
关芝芝眼睛发亮,抱住荣仪贞就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:
“荣湉湉,原来你这么厉害的。”
“这下好了,以后,陈澈瑾要是敢欺负我,你就带着长枪去,将他痛扁一顿。”
“哦,对了,你可别打脸。”
“他那张脸很重要的。”
荣仪贞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你过年的时候,和陈澈瑾订婚了?”
“不是订婚哦。”关芝芝两个脸蛋红扑扑的,向冬日枝头的柿子。
“我们已经确定婚期了。”
她放下手中做灯的材料,将一份喜帖恭恭敬敬交到郑宴川手中:
“到时候,还请世子爷赏光,坐在我娘家的席面上。”
大云朝的习俗,成婚当日,娘家与婆家不同席。
坐在哪边,即表示支持哪边。
因此不少人家为了女儿在婚宴上能压男方一头,以后好不受委屈,所以婚宴前邀请的人越多越好,且特别要说明是坐娘家席。
郑宴川也明白关芝芝的心思。
关芝芝是京中第一个同湉湉交朋友的小姑娘,又是母亲好友蔡氏的小姑子,他对关芝芝的印象便很好。
“知道了。”
郑宴川笑着收好请帖,嘱咐道:
“到时候,还请关小姐再多备上两桌,我从校场带几个少将和先锋过去。”
“他们各个身材魁梧,精神盎然,保证不让你输阵。”
关芝芝高兴起来,同荣仪贞一起直管郑宴川喊‘表哥’。
……
初六。
荣仪贞与叶濯相约,一同去看望安禾大长公主。
清芳殿内,安禾大长公主脸色红润,精神好了许多。
荣仪贞满脸讨好,伸出双手掌心向上送到大长公主面前,狡黠地眯起了眼睛,乖乖道:
“姨母,新年伊始,湉湉祝您百事顺意,万事亨通,福寿康宁。”
大长公主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,将亲手做的红包放在她的掌心。
“就数你是个小机灵。”
荣仪贞开开心心拿着红包,还不忘得了便宜卖乖。
“我就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