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仪贞与叶濯对面而坐。

叶濯笑着看她:“真是可以,这玄三跟着你的时间久了,谎话亦是张口就来。”

荣仪贞喝茶的动作一顿,斜睨了叶濯一眼:“叶大人这是夸我?”

叶濯被瞪得向后躲了一下,败下阵来,嘴上却不肯认输道:“就是夸你。”

两人有说有笑。

过了一会儿,从楼上看见下面的茶客们各自脚步匆匆回家,甚至有些人,还商量着要去请平安符的时候,荣仪贞才算是满意。

她说:

“这样最好了,有了邪祟的理由,能堵住荣淮的嘴。”

“省得他天天赔着一张笑脸,求我让你把荣镜明找出来。”

叶濯却是了解荣仪贞。

“荣二小姐只怕不光是为了这个吧。”

荣仪贞点头:“那是自然。”

区区一个荣镜明,还犯不上让她特意找玄三去茶楼中散步谣言。

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很是得意:

“我的暗线最近有了新发现,大长公主府中,驸马的院子里,似乎有个暗室。”

叶濯说:“那倒是符合我们之前的猜测。”

“所以啊。”荣仪贞与叶濯对视,两人脸上都带着默契的促狭之意。

“之前是猜测,不好贸然行事,这次是肯定,倒是可以直接出手,何况京中还在闹邪祟,若这顾驸马被邪祟害死了,那也是他自己作恶多端,怨不得旁人吧。”

叶濯最喜欢的,就是荣仪贞身上这抹灵动的‘恶毒’。

那一双狐狸眼盯在荣仪贞的脸上,仿佛欣赏什么珍奇宝贝似的看了半天,才配合道:

“若再有大长公主事后告发,顾驸马经年下毒,谋害陛下姑母,那这邪祟便可谓是祥瑞了。”

荣仪贞夸奖:“说得在理!”
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打情骂俏中就商定了顾翰海的生前身后。

今年的京城,注定不能稳稳过个好年。

……

腊月二十九这天。

夜里。

荣仪贞拿出了新做好的夜行衣,在大长公主府后门,与叶濯汇合。

两个对安禾大长公主府非常熟悉的人,轻而易举地溜进府内。

随着荣仪贞学了两声狗叫,灯烛下,安禾大长公主拿着书册的手都是一抖。

“他们,进来了?”

伺候在安禾大长公主身旁的女官自然是她的心腹。

闻言点头,上前握住殿下冰冷的手,温言劝慰:

“殿下不必忧心,叶大人与荣二小姐一起,定能为殿下铲除祸根。”

“荣二小姐不是也劝您,只管养好身体,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他们吗?”

说起荣仪贞,安禾大长公主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些。

“湉湉和浣缨都是好孩子,就因为这样,我才担心他们。”

另一边,被担心着的荣仪贞和叶濯已经溜进了顾驸马如今所住的升明院。

飞起的铁爪固定在院内楼阁的栏杆上。

叶濯扥了扥铁爪的钢索,月色下,看向荣仪贞。

“嗯?”荣仪贞小声疑惑,顺便靠近叶濯,用手揽上了人的腰肢。

这把钢索足够结实,荣仪贞自己臂力不够,只能借助叶濯的力量将她带上去。

来之前已经计划得好好的,此时看着她愣神做什么。

四周安静。

叶濯眼看着荣仪贞带着少女的温软主动靠在他的身边,那双小手如灵蛇似的缠上了他的腰际。

待靠得更近时,叶濯甚至能闻到人发间清淡的玫瑰花香。

荣仪贞半抱着叶濯的身子,见人迟迟不动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