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姑娘才将肩膀移开。
顺着她的视线,关芝芝瞪大了眼睛。
就在离二人几步远的地方,倒着两个衣衫凌乱暴露的少女,浑身是伤,遍布青黑瘀紫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。
抓着猪蹄的汉子问同伴:
“大哥,荣大少说没说什么时候把这小娘们带走?”
“急什么。”被叫大哥的男人额头有一条长疤,嗓音发粗,听着便让人胆寒。
“荣大少说了,再过些日子,等京城风声小些,肃王府的人会来采买下人,咱们就按照之前的路子,将她卖给王府就是。”
“到那时,荣仪贞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府奴婢,谁还能信她清清白白?就算被家里找到,也会装作没找到。”
“就像上次那个商户人家的小姐,挨了多少次打才从欢楼里跑回家,却被家人拒之门外,不肯相认,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回去欢楼?”
“要我说二弟,你年纪不小了,也该长点脑子,别事事都要我提点。”
那二弟嘿嘿一笑,用一只满是油渍的手擦了擦下巴。
“有我大哥知道这些就行了,我懂这么多做什么?我就是担心这小娘们死在咱们手里。”
他将手举起来,给大哥看他虎口上的牙印:
“你瞧她烈得很,差点咬掉我一根手指,要是等会儿醒来再寻死……荣大少不是交代了肃王府的买家要活的吗?”
“没事。”
刀疤男人冷哼了一声,用刻意瞪大凶恶的牛眼,逐一扫过脚边蹲坐的少女们,直到看见少女们害怕得战栗后,才满意一笑。
“看见了吧,多烈的丫头,成了女人后,都得是男人的奴婢。”
“等会儿她醒过来,要是敢再闹,咱们兄弟就地给她些颜色瞧瞧,反正荣大少只说要活口,又没说非得是清白之身。”
被唤二弟的人眼睛一亮,盯着垂头闭目的关芝芝直流口水,顿时觉得刚才吃过的猪蹄都不香了。
“真的啊?大哥,我可没尝过这官老爷家的闺女是啥滋味。”
那大哥骂了一句:“没出息的,等会儿她醒了,先让你尝。”
说完,起身便要出门。
草屋的木门打开,只听见‘嗖’的一声。
那二弟还未发觉怎么回事的时候,只见刀疤男人便被门外射来的箭当胸穿过。
‘砰’的一声,刀疤男人倒地,惊起草屋内的烟尘。
“大哥!”
剩下的男人猛地起身,从一旁拿出大刀便要出门。
还没到门前,又似乎想到了什么,一把抓起地上的关芝芝挡在了自己身前。
荣仪贞坐在不远处的马上,看着对面,脸色发白,呵斥荣家的护院:
“谁许你们放箭的?!”
这简直要害死关芝芝。
自从出事起,荣仪贞便怀疑是家中某人搞得鬼。
如今见这些护院私自做主,更坐实了这一猜测。
幸好还有叶濯带来的人,卸下护院们的兵器后,将他们就地看管起来。
荣仪贞使劲握紧缰绳,气得脸色发青,心里发誓等回去一定要揪出这人,让他好看。
“别废话!”那男人从后掐住关芝芝的脖子,“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荣仪贞来的,给我条生路,我饶她不死,否则就让她给我陪葬。”
牵机带人与男人对峙,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叶濯、荣仪贞和陈澈瑾三人从另一侧向草屋靠拢。
待离得近了,荣仪贞先现身,故意与其说话:
“你认错人了,我才是荣仪贞,你要绑的人应该是我。”
男人一怔,继而晃了晃脑袋,警惕地后退了两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