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濯紧跟在后面,本还想着扶她一把,却见荣仪贞灵巧得如同小鹿,裙摆翩跹间,一步就跳上了车下的矮凳,再有一步,便稳稳站在了地上。

他目光跟着人的脚步,确定荣仪贞站稳后,自己才提起袍摆下车。

荣仪贞这次没等他,独自一人走进府内。

叶濯快走了几步跟在后面,微歪斜着身子附到荣仪贞耳边,语调玩味:

“让我猜猜,逼你不得不嫁给我的人,是肃王?”

荣仪贞步子一停。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果然是他。

叶濯不动声色收敛了眼底危险的情愫,笑起来如春风化雪。

“以荣湉湉的狠心和手段,满京城中,还有几人能逼你这般行事。”

荣仪贞点点头。

想到自己和叶濯竟然在同一个晚上,分别被肃王和明懿长公主逼迫,成了一家人,便忍不住想感慨一番‘世事无常’。

纵使重生一次,她很多时候,还是不知道命运的手会在下一刻,将她推向何种境地。

荣仪贞慢慢往前走,叶濯亦放慢了步子,与其并肩而行,两人一同走到冬日的桂花树下。

荣仪贞抬头望了望,笑道:“说起来,肃王和明懿长公主还挺有眼光的。”

……

安禾大长公主卧房内。

屏退左右后,屋内只有大长公主、荣仪贞与叶濯三人。

荣仪贞坐在圆凳上,看着床上未施粉黛、一脸病容的大长公主,心里咯噔一下:

“姨母,你怎么这么憔悴了?”

她紧张抬头,问站在一旁的叶濯:“你确定毒物没有伤害到姨母的肺腑?”

“没有。”安禾大长公主抓着荣仪贞的手,“湉湉放心。”

荣仪贞低头,只见人手指泛着肿胀,皮肉暗黄,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。

叶濯察觉到她的目光,一脸正色解释:

“顾翰海常年对殿下下毒,只有这样才能骗到他。如今殿下这样,不过是吃了一些可以让人看起来衰弱的药物,非但无毒,还对从前中的慢性毒药有调养的作用。”

荣仪贞这才放下心。

拉着安禾大长公主的手,陪人说笑。

从昨日封印宴上荣镜明用蜈蚣逼她出手,到她被肃王威胁,同叶濯一起默契的请旨赐婚。

提起赐婚,安禾大长公主欣慰的红了眼圈。

“好,这样最好。湉湉,你别管世上的人是如何说浣缨的。姨母可以向你保证,他是个好孩子,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。”

两人聊天,叶濯也没有闲着。

他独自退到屋外,等了两盏茶的功夫,牵机的身影从屋瓦上掠下。

“主子。”

他先是行礼,随即抬头对上叶濯的眼睛,暗暗摇头。

没有找到?

叶濯神情越发冷戾。

自从知道顾翰海用马车向府内运送东西起,叶濯在大长公主府的线人便四处搜寻打探。

除了大长公主自己住的清芳殿外,整个大长公主府几乎被翻了一遍。

可这些东西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,不翼而飞。

今日,他带荣仪贞来,一是让两人叙旧,请殿下为向小团子说些好话。

二便是找一个借口,大大方方进入清芳殿搜寻。

……

回去时,大长公主赐给荣仪贞不少东西,马车装不下,只能另加一辆车跟着他们一起回荣家。

路上,荣仪贞惊讶:“你是说,那么多又大又重的箱子,在大长公主府中,一点踪迹也没有?”

叶濯点头。

“那会不会有暗室?”荣仪贞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