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问是谁做的,叶濯转回身,眼如利剑般带着寒芒,将荣家人一一扫了个遍。

直到看见荣镜明略慌张的神色后,那全身涌起的冷戾,将身旁的荣淮吓得直想跪地请罪。

因为叶濯的出现,原本没什么人驻足的空地前站了不少等着找机会讨好叶大人的人。

荣家这点子事,自然也被这些人看在眼里。

须臾,叶濯怒极反笑,问几乎抖若筛糠的荣淮:

“荣大人,本官记得之前似乎同你说过,如果谁敢得罪我的湉湉,便如何来着?”

我的湉湉?!

这话一出,别说是荣家人,便是旁边等着要来巴结叶濯的香客也是一惊。

荣家这个二女儿,什么时候和叶大人这样要好了?

他们对这两人关系的了解,还停留在叶濯看在安禾大长公主的份上,对荣仪贞稍加照拂。

这才多久,就变成‘我的湉湉’了?

这是有要荣仪贞为妻妾的意思?

叶濯这棵多年的铁树终于要开花了不成?

那他们,是不是也可以把自家姐妹送到叶府?

不求什么名分,只要有个枕边人的身份,能吹吹枕头风,不比他们大把银钱花在醉仙楼,或者像如今这样大冷天陪着荣家人在外冻着强?

众人眼中的欣喜,与荣淮恰好形成正比。

他怎么会忘记,叶濯说过,谁敢欺负荣仪贞,就要等着他的刀。

想到一夜之间满门入狱的文寿伯府。

荣淮双膝一软,竟是直接跪下来:

“叶大人!犬子年幼,还求叶大人体谅下官只有这一个儿子,饶他一命。”

“哦?只有这一个?”叶濯狐狸眼眯起,复杂又危险地打量脚下的荣淮。

“那本官的湉湉,天上地下,也只有这一个。本官与安禾大长公主,都拿她当做眼中珍宝,又凭什么就要给你们荣家作践?”

“这,这……”

荣淮再没有话说,眼睛转了又转,看向荣仪贞:

“贞儿,你快说句话,你总不能看着你亲哥哥死吧?”

话音才落,叶濯冷不防一脚踹在荣淮的肩上。

他挡在荣仪贞面前,语气寒凉:

“有话和我说,逼一个小姑娘算什么?”

荣仪贞站在叶濯身后,眼前被他结结实实挡了个清净。

“叶大人。”

她伸手,悄悄扥了扥叶濯的衣袖,踮起脚尖,凑近人耳边,用哭过后明显的鼻音,小声说:“废他一只手就行……”

叶濯眉头一皱。

原来,荣小团子其实是个软糯善良的包子?

被欺负成这样,也不要人的性命。

随即就听人又说:“别要他的命,我还要用他钓出应彪,而且,我不想他死得这么轻松。”

叶濯笑了。

一张秾丽英俊的脸,在雪中笑得很是好看。

他伸手指着荣镜明:“牵机,给我打断他的手。”

牵机领命靠近时,荣镜明吓得呆愣在原地,全身僵直,连躲都不会躲。

还是荣老夫人和郑秋华拼命护着人。

郑秋华声音嘶哑凄厉:“荣仪贞,你作为荣家的小姐,勾引外男,不知羞耻。”

荣老夫人一听儿媳妇这么说,再看旁边一众‘看热闹’的人,以为自己掌握了舆论的优势,也跟着喊道:

“你言语对我不敬,这才被兄长责罚。如今勾引外男报复娘家人,荣仪贞,我荣家怎么会有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儿,都随了你那贱人娘。”

“你给我住嘴!”荣淮不敢打母亲,却用尽全力甩了个巴掌在郑秋华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