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怪荣仪贞那个贱人,咱们本来能送一匣子上等的东珠,如今却只能寒酸的送个自己绣的百寿图。”

她声音呜咽:“母亲,我都不好意思将这东西拿出来。”

“也不知那贱丫头送的是什么,不过铁定是要把我比下去了。”

郑秋华呵斥女儿:“没出息!”

“还没到陆家呢,自己就认定自己输了?”

她教导荣仪珠:“你要想,那文寿伯府老夫人是肃王妃的亲娘,一生什么名贵东西没见过?”

“又不是个山村野妇,还能因为谁送的东西贵,她就高看谁了?”

她扶了扶荣仪珠头上的发钗,又检查了她的衣裳。

这件浅蓝折枝牡丹花锦裙,和湖水绿宝石珠钗,造价不菲。

是她卖了好几套首饰,才凑够钱特地为荣仪珠量身定做的,为的就是让她在寿宴上光彩照人,压住荣仪贞一头。

“我的儿,只要你能哄得老夫人高兴,让她和肃王妃都看重你,再加上那陆成文对你的心思,陆家的财富日后便是你的财富。”

“你看母亲当年和你外祖母被赶出昭平侯府的时候,还不是一样什么都没有。如今也过了十几年风光日子了。”

“我拼了命嫁给你父亲,弄死郑秋宁,为的就是日后你能有机会踩在她女儿的头上向上爬。”

“现在机会就在眼前,今日是寿宴,请的人自然比大长公主的赏菊宴要多。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着你,你有多恨荣仪贞,就得有多努力,将她踩在脚下。”

转眼间马车到了文寿伯府。

荣仪贞和花素霜下车的时候,郑秋华已经拄着拐杖,带着荣仪珠和迎在门口的陆家大夫人说上了话。

才客套了几句,陆大夫人便眼睛一亮,看见了郑秋华身后的荣仪贞。

在郑秋华还噙着笑意与人套近乎的时候打断了她,朝着后面喊了一声:

“仪贞?你今日也来了?”

荣仪贞上前,才福身行了一礼,就被陆大夫人拉住了手,笑呵呵陪着她往府内走。

边走边说:“你舅母一早就过来了,正在花厅那边等着你呢,走,和姨母一起过去。”

荣仪贞乖巧跟着陆大夫人,还不忘朝后欣赏一下荣仪珠气得跺脚的样子。

“母亲,你看荣仪贞那个得意。”

郑秋华四下望了望,脸上还带着笑意,咧开的嘴唇微动,小声安慰荣仪珠:

“沉住气!”

“陆大夫人虽然是陆成文的亲娘,但她上有婆婆做主,婆婆之下还有个常年管着娘家闲事,压她一头的小姑子肃王妃。”

她望着陆大夫人和荣仪贞离开的背影,眼神不屑:

“嫁到陆家这么多年,陆家的事她一件也说不上话,顶着大夫人的名头,不过是陆家一个高等丫鬟,你在意她做什么?”

……

荣仪贞跟着陆大夫人绕过连廊,来到花厅。

秦氏正坐在花厅喝茶,和身旁坐在一处聊天的夫人们格格不入。

荣仪贞迈步进来,笑着唤了一声:“舅母。”

一瞬间,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。

陆成文和荣仪贞的婚约,几乎人尽皆知。

不久之前,京城中提起这个婚约,大多数人还是不看好的态度。

“荣家那个孽女,能攀上文寿伯府的高枝,也不过是借着她外祖父和已故老文寿伯的交情。”

“如今她名声差成那样,自己都不敢外出露面了,被退婚也是早晚的事情。”

甚至还有人说:

“陆家是世家,又是肃王妃的娘家,如今朝局动荡,肃王说不定会为了昭平侯在京西那十万兵马的兵权,让陆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