烤肉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山洞,三个人围着篝火大块朵颐,吃得痛快淋漓。

吃着吃着,晏逐川突然觉得洛曈的脸色有些不对,握住她肩膀转向自己,只见洛曈小脸红通通的,眼神迷蒙,看着没什么精神。

晏逐川伸手一摸洛曈额头,烫的!曈曈在发热!

“曈曈,你生病了!”晏逐川皱眉,神情严肃,“感觉怎么样?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
洛曈这会儿也感觉头有些晕晕的,没什么力气,呆呆地望着晏逐川摇了摇头。

“走,得带你去看大夫!”晏逐川看了看外面依然滂沱的雨势,咬咬牙一把抱起洛曈,像来时那样用外衣将洛曈罩住,一路朝山下马车奔去。

凌肃拿上行李紧随其后,晏逐川将洛曈抱进马车里躺下,凌肃坐上赶车的位置,一马鞭子抽过去,车子就继续前行,驶上了官道。

雨势渐渐转小,马车紧赶慢赶,总算在天黑之时抵达了定州城。

第11章 “让我亲一下,就不生气了。”

马车驶进定州城时,天色已晚。

晏逐川一行人一进城便直奔客栈,向店家要了两间上房。

晏逐川一直将洛曈抱进房里放到床上躺好,又替她脱去带着潮气的外衣,生起炉子。而后便叫凌肃即刻去街上请郎中。

窗外雨还在下着,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屋檐上。晏逐川每隔片刻便要朝窗外看上一眼,继而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,待她视线投至床上躺着的人儿,又强迫自己坐定下来。

洛曈阖着双眼躺在被子里,烧得昏昏沉沉,偶尔发出一两句轻微的哼唧声,想来是难受得紧。

夜幕降临之时,凌肃带着一位郎中匆匆赶来。

晏逐川皱眉怎的如此迟?

凌肃冷冷瞥了一眼那大夫,对晏逐川低声道:“城里就这一家医馆,雨夜没人愿意出来看诊,三催四请才肯来。”

晏逐川倒没说什么,文人么,难免清高脾气古怪,能把曈曈治好就行。

“病人在哪儿啊?”那身着长衫束着头巾的郎中环顾了一圈屋子,问道。

晏逐川引着他走到洛曈床前,拉开帷幔,轻轻拉出洛曈的手腕放在床边,又往下面垫了个枕头。动作间只觉得洛曈一只手腕柔若无骨,热烫烫的,软软垂着任自己摆弄,看着让人好不心疼。

那郎中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洛曈手腕上,又翻了翻洛曈的眼皮。晏逐川见他许久都没有说话,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:“大夫,她情况如何?”

“偶感风寒而已,照我的方子抓药来煎即可。”那郎中捻了捻下巴上一撮小胡子,接过凌肃递来的纸笔,龙飞凤舞地开了一张药方,随后便起身要走。

晏逐川不放心地追问道:“这药如何吃?可有什么需留意的事宜?”

那郎中神色颇为不耐,摆了摆手道:“风寒而已,还能有什么,吃了药就好了。”说罢便匆匆离开了。

晏逐川派凌肃去药铺抓药,自己则守在洛曈床边,将洛曈的小手小心地塞回被子里,帮她擦干额头的汗,又替她掖好被角不教透风着凉。

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,一弯银月高高地悬在夜空里,万籁俱寂,偶尔能听到后院传来几声犬吠。

“水……想喝水……”洛曈迷迷糊糊地醒来,只觉得浑身酸痛,疲乏无力,想撑着坐起来,身体却如灌了石头一般沉……

“曈曈,躺好不要动!”听见响动的晏逐川一步跨到床边,扶着洛曈缓缓坐起来,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另一只手端着一碗水递到她嘴边。

洛曈扶着碗边喝了几口水下去,因发热而干裂的嘴唇也得到了些浸润。

“我们这是在哪儿呀……”洛曈抬眼打量着房间,轻声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