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官大人见谅。”程尚书作了个揖,压低声音道,“只因此事事关重大,恐危及江山社稷。不瞒上官大人,这锦乐坊的老板同我有几分交情,我等在此处密谈,方不至于泄露机密。”
上官鸿闻言半信半疑:“既是如此紧要之事,程大人何不赶快呈报圣上?”
程尚书摇头叹息了一声,露出一脸为难神色:“程某实在是,实在是不敢说啊……”
“荒唐!”上官鸿不悦道,“你我一同在朝为官,替圣上分忧乃我等职责所在,怎可畏首畏尾?究竟是何事?程大人莫要再吞吞吐吐了。”
“观之我朝,如上官大人这般忠勇之人,当真寥寥无几了。”程尚书似乎并不介意上官鸿的无礼,他停顿了一瞬,低声道,“此事乃与长公主有关。”
“长公主不是正在西北寒沙城驻守么?”上官监正目光透出一丝不解。
程尚书摇了摇头:“上官大人有所不知,圣上几个月前已秘召长公主回京,而今长公主就在凤麟。”
上官监正讶异道:“圣上此举太任意妄为了!可既是秘召,程尚书你又如何得知?”
“这就是在下要同上官大人商议之事了。”程尚书看了旁边的黄统领一眼,叹了口气道,“此前圣上遇刺一案,犬子奉旨办差时,曾与长公主打过交道。”
“据说这位长公主,飞扬跋扈得很呐。不仅当众袒护嫌犯,还出手干涉禁军办案,谁都不放在眼里,啧……”
上官监正闻言皱紧了眉,看向黄统领:“此事当真?”
黄统领愣了一下,下意识看向程纶,触到他轻瞥过来的目光,瞬间了悟,点头应道:“是,是啊!”
“当时老……咳,当时我带人奉旨去捉拿钦犯,可是在长公主手上吃了好一顿苦头!”
黄鑫草包名声在外,上官监正定有所闻,纵不愿与他为伍,此时听闻此事,亦正色道:“长公主虽是边关军的统帅,可按法度,京城的治安自该是由禁军掌管,更诓论有圣旨在前。她竟敢如此目中无人,肆意妄为不成?此事可有禀报圣上,圣上如何决断?”
黄统领撇了撇嘴,满脸不甘:“还能如何决断?长公主无过反有功,还撺掇圣上赏了我一顿板子,我在家躺了十天半月才能下床。”
上官监正闻言,面色逐渐凝重。
程尚书适时地接过话头:“犬子受些委屈倒没什么,只是长公主殿下近来的作风,隐有祸乱纲纪、疏忽职守之势,实在令人堪忧啊。”
“难道长公主还有什么其他劣迹吗?”
程尚书点了点头,正欲开口,忽然神情一变,抬头高声道:“何人在此!”
凌肃已迅速闪躲,心下却一凛。
并非是她轻敌不够谨慎,据他们所知悉的情报,那黄统领的身手远在她之下,而这程尚书和上官监正都是纯粹的文官,应不会武才是……
莫非是今日饮酒太多,此刻醉意上头让她放松了警惕?
该死。尽管她十分想继续听下去,但行踪既已暴露,便不可滞留。凌肃一面懊恼着一面飞身离去。
锦乐坊内,搜寻一圈无所获的黄统领跑回房间:“义父,没发现人。”
程尚书摆了摆手,转过头眼角却滑过一丝晦暗的不耐。
有了这个小插曲,上官监正亲眼见到当真有宵小之辈鬼鬼祟祟偷听他们谈话,心中对程尚书二人的最后几分疑虑也消散了。
他哼了一声,一甩衣袖:“程尚书你尽管说,我等行得端坐得正,没什么好怕的!”
程尚书点点头道:“长公主此次回京,身边还带了一个小丫头。”
“那小丫头来历不明,却极为受宠。长公主自回京后,以查案之名,整日和那小丫头耽溺情爱,日前犬子欲至长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