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父亲虽然喜欢读书人，可却十分畏惧白老爷子，听着白老爷子的教诲，每次回府都恨不得写上一篇忏悔书。

自然，杨贵人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
“你往后要是瞧我家小六不顺眼，你就闭眼别看！”杨贵人拍了拍胸口安慰温阮，“反正这小祖宗，我是看不了了！”

既古板又不爱笑，若不是当时宫里就她一个人生孩子，杨贵人都要怀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被人调换了。

看着杨贵人的样子，温阮哭笑不得。

……

其实这一次在六皇子和白小七种了牛痘后，他们被隔离的地点其实还在宫里。

只是，这个地方有些偏僻，周围没有人住过，周围有大片的林子和空地。

除了温阮和文老大夫，还从太医院抽调了两个太医和十多个宫女。

他们的吃食就在这个偏殿内准备，所有人不得离开这个地方，得等到结束。

期间，太后和皇后都说，这样太危险了，该让六皇子和白小七离开宫内去外面，可定燕帝这一次却没有松口了。

最后，太后和皇后倒是去了其他的行宫，留下了定燕帝一个人。

洛正也进宫见了定燕帝，“陛下，能不能换一个人去伺候六皇子和白家小公子！”

“你也要阻止朕？”

洛正摇头，“这件事太危险了，温乡君不该去冒险的！”

“危险？你以为朕为什么答应让她去？若是她这次不被传染，还能安安全全的出来，那么整个大越的百姓都有福了，他们可以种牛痘，再也不用担心得了天花会死！”

“你忘记当年一场天花会死多少人了吗？”

定燕帝看着洛正，呵斥道，“朕看你真的是糊涂了，温氏倒是没有半点不愿意，反而是你在这里替她说话？”

“怎么？你看她长的像小雪，觉得她是小雪在世，所以想弥补吗？如今你想明白了，婷婷不是小雪的女儿，想找个相似的人来弥补你的愧疚？你糊涂至极，若是小雪在世，若是温氏真的是她的女儿，她也会同意温氏这么做的！”

洛正不敢去看定燕帝的眼神，他该怎么和定燕帝解释，温阮就是洛非雪的女儿。

可是这番话，定燕帝肯定不会相信，还会让卓家当年留下的余孽对温阮t发难。

故而，洛正宁愿定燕帝骂自己，也没有辩解。

“小雪曾和朕说，上天既然赐了她一些本事，她自然要做一些该做的事！”定燕帝让洛正退下，“你好好的想想她的话！”

“你以为瘟疫来的时候，它会管你是皇亲国戚、还是世家权贵吗？该死，一样得死！”

“在疫病面前，任何人都是一样的！”

洛正吓的跪在了地上，毕竟这句话从一个帝王的嘴里说出来，便是有些吓人了。

帝王都相信自己是天子，是上天钦定来管理下界的人。

可身为帝王的定燕帝，却说出了众人在疫病面前都一样的话，这话若是传出去，得惹出多少非议。

洛正知道，定燕帝是真的没办法了，定燕帝是真的希望大越好。

他的子嗣本就单薄，却依旧让儿子去亲身种牛痘，为的就是让老百姓们看看，这牛痘是有效果的。

“臣知道了！”

洛正明白定燕帝的难处，也就不再开口了。

洛正不相信神佛，可此时他却无比的祈盼温阮一定要平平安安。

………

文老大夫亲自给六皇子和白小七种上了牛痘，两个孩子起初没什么事，夜里白小七倒是出了一些虚汗。

六皇子有些担心他，便亲身来照顾，温阮拿灵泉水给白小七熬了一些药，等喝下后，白小七倒是没再冒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