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最后惊动了府衙,这商人也愿意赔偿银子,可其中有个书生被破了相、还有个腿也被踩断了,别说是考试了,往后和科举就没有半点关系了。

“然后呢?”温阮听着郁危讲这件事,她问,“县令大人怎么说的?”

郁危看着她,“你应该猜到了吧!”

这群书生没有功名,说白了就是个普通人,商人愿意赔偿银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

至于其他的和赔礼道歉,那绝对是没有的。

“受伤的有咱们镇上的人吗?”温阮又问。

郁危摇头,“还好他们不算糊涂,即使去红杏楼吃酒,也没去掺和这事!”

其实,蓬溪镇的人能逃过一劫,也是因为郁危和温阮的那番话被白日里那群书生传的太厉害,他们多少有些忌惮。

等这件事情发生后,他们更是庆幸听进去了郁危和温阮的话,心里对他们是很感激。

不然,倒霉的便是他们了。

“有人愿意卖身,有人愿意给银子,这是你情我愿的事,即使官府里的人,也没办法说这事不对!”温阮摇头,“这些人明知道这些道理,却非要去掺和,图的是正义?我瞧着不是……所以这样的人被打,也是活该!”

郁危有些无语,“马县令来的时候,还问这姑娘是不是真心愿意跟这商人走!”

“这姑娘说,她是自愿卖身的,是书生们多事!”

温阮:“……”

这位卖身救母的姑娘比白日里那位卖身葬父的姑娘坦白多了!

也是了,不然她也不会去红杏楼附近了。

能去红杏楼里吃花酒的,非富即贵。

“t就当是个教训吧!”温阮总结了下,“不是不可以做好人,也不是不能有善心,但是要量力而行!”

“慎重一些,总是好事!”

她是说给自己听的,也是说给郁危听的。

像郁危提起的那些书生,虽然家里有些家底,可毕竟不算富裕的家族,一个大家族只能养出一两个书生,折一个都是让家族的心血付诸东流。

寒门本就难出贵子,还自己招惹是非,害人又拖累全家。

郁危给温阮倒了一杯热茶,转移了话题,“不说这个事了,阿阮你明儿要去洪家的铺子那边瞧瞧吗?”

已经发生的事,多想也没意义。

说白了,想要这群人看得起你,不敢对你动手,首先你自己得有本事,有身份。

县里已经如此残忍了,又何况是彭州府?

“暂时不去!”温阮说,“后日你就要去考试了,这几日你得睡好吃好,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!”

其实,如今郁危和温阮名义上已经是夫妻了,只是温阮还是暂时适应不了两个人睡在一起,她有些不习惯、也有些害怕太早有孩子。

郁危像是瞧出来她在怕什么一样,便主动提出和她分房睡。

温阮睡的是正屋,而郁危是侧厢房。

他如此用心的待她,温阮心里怎么可能不感激?

而且郁危也和她说,孩子还是晚些要,说她如今还小,太早要孩子对她身体不好。

温阮当时都有些诧异,这些话到底是谁和郁危说的?

毕竟,在大越朝十五十六当母亲的女子太多了。

“谢谢你,阿阮!”郁危站了起来从身后抱住她,双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腰间,“我一定会好好考!”

温阮从起初的不习惯,到现在的渐渐淡然。

她依在郁危的怀里,只觉得心底暖暖的,周身更是舒畅,白日里的那些焦虑,也在此时消失的干干净净。

清风,明月,花前,月下,一切都很好。

今年的县试分为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