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太可怜了,台州出事后和父亲逃难来这里。谁想,她的父亲熬过了冬季却没熬过这开春,她是个孝顺的孩子,想着卖身葬父,哪知却遇见了吴少爷这么个恶霸,你可要救救她!”

说着,张为民就要去拽郁危。

温阮赶紧拦在郁危的身前,呵斥,“你要做什么?少动手动脚的!”

张为民哪里想到,一个看着年纪小小的少女,居然敢阻拦自己做好事,他皱眉,“无知妇人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
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你现在居然因为妒忌,就要看着这可怜的姑娘往火坑里跳!”

“张为民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?你都多大年纪了,还想在这里英雄救美?你对的起你家里的妻子吗?”温阮阻止郁危说话,她今儿还真要对张为民不客气了,“你要救你就拿银子买下这个姑娘,你如今又不愿意拿银子替她安葬父亲,又想一副替她着想的模样,你这是仁慈吗?你这是伪善!怎么,让我相公帮,我家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了?你还真会替我们家花钱!”

“自以为是的善,才是最大的恶!”

张为民气的吹胡子瞪眼,他没想到郁危的新婚妻子善妒就算了,居然还如此的凶悍,活像个乡下泼妇。

偏偏的,温阮还不许郁危说话,而郁危居然没有反抗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张为民一双手抖的厉害,“我是秀才遇见泼妇,有理说不清!”

温阮嗤笑,“你还真给你脸上贴金,你现在哪里是秀才?真不知羞,一个读书人,还想冒充秀才相公!”

这下,围观的人群都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连那本来打算离开的吴少爷都听的笑开了花,他也没想到,姓郁的书生瞧着人模人样的,娶个妻子如此的凶悍,活像一个妻管严。

不,应该不是像,而真的是个惧内的。

“郁师兄!”张为民这次恼怒了,他对郁危说,“你就不管管?”

“你少攀关系!”温阮倒是没生气,只是继续说,“我相公可不是你师兄,我可没听蒙先生说还有个徒弟!”

“再说了,我是他的妻子,是他的枕边人,他能为一个外人来管我?”

说完,温阮看向郁危,“相公,你说是不是?”

“是,娘子说的是!”郁危淡淡一笑,“娘子自然最重要!”

张为民:“……”

本来想要继续阻止吴少爷买下这姑娘的书生们,顿时没了气焰。

他们以为原本是做一件好事,有郁危出面的话,这事就办成了。

哪知,郁危这刚过门的妻子,居然是个凶悍的!

温阮骂痛快了,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为民,准备转身就走。

那知哪姑娘居然在这个时候呜呜的哭了,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张为民,可怜兮兮的说,“多谢各位抬爱,只是我原本就是个命苦的,如今只要能让我父亲入土为安,我就算是死,我也是愿意的!”

“不过就是吴家罢了,哪怕是刀山火海,我也会去的!”

“只是我命苦,没想到还会被人嘲笑,我爹在世的时候还常说,这世上女子大多良善,读书人也最讲道理,我……”

温阮听到这里,一双好看的眉皱了起来。

这姑娘啥意思?

这意思是说她温阮不良善,说郁危不讲道理?

若是说她,温阮还真不在乎,这嘴长别人身上,她管不了!

可她说郁危,温阮就忍不住了。

她疾步走到那姑娘的身边,瞧了一眼地上的字,“卖身五两银子?的确不贵!”

“不过我好奇的问了姑娘一句,你知道这小桥叫什么名字吗?”

温阮抬起手指着这小桥说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