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阮坐的位子是靠着窗户边上的,她抬起头瞧着江面,因为离开了码头,周围那些小船只渐渐的变少,在江面上的大多都是大船。

岸边的人群逐渐变成了风景,晨曦照在翠绿的山涧,瞧着很是惬意。

温阮对郁危说,“这是我第一次坐船,可不知道为什么,像是坐了很多次一样!”

前世的温阮一心想着赚钱,压根没出去旅游走动过,可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觉得自己是坐过船的,而且还十分的喜欢海洋。

这种感觉太奇怪了。

“阿阮觉得是,那应该便是了!”郁危认真的回答,“没准阿阮以前还是个厉害的船老大呢!”

温阮没有看郁危,却是笑着道,“胡说!”

不过,郁危的话却让她心绪渐渐的飘远了。

大越如今和西域的生意往来并不算频繁,西洋那边更是还没有彻底被开发,像那边的香水、菠萝、榴莲和各种颜色的宝石等等这些东西,也没有传入内地。

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。

只是,她如今的力量还是太小了,她得继续往上走,一直往上爬,才能接触到这些。

郁危见她在想事,便也没去打扰她,反而是拿出书籍看了起来。

船夫们会在船上卖茶水,普通的茶水五文钱一杯,可以续杯到下船。稍微贵一些的比如春茶,有十文、二十文的……最贵的据说是江州的早春茶,一杯得一百文钱。

镇上不缺有钱人,寒门的学子大多会选择走陆路省钱,故而坐在二楼的书生们,大多都有点家底。

故而不少人都选择了早春茶……

温阮在船夫们问自己的时候,便道,“我自己带了一些茶叶,能借点开水吗?”

船夫愣了下,笑着说,“可以是可以,不过这开水也是给钱的,得一文钱!”

“该给的!”温阮从袖口里拿出一包茶叶,又拿出五文钱给船夫,“麻烦你帮我们泡两杯茶!”

两文钱的白开水钱,还有三文自然是给船夫的小费。

起初在心里嘀咕着温阮抠门的船夫,这会眉开眼笑的,“这位夫人稍等!”

温阮被船夫称作“夫人”的时候,还懵了下。

是了,她如今梳着妇人头,人家哪里还会和从前一样唤她姑娘、小姐的。

“没钱还装什么大瓣蒜!”有人嘀咕了一句,“茶都吃不起,非得坐江州的船,自不量力!”

他声音小,可耐不住温阮耳力好。

在他身边的人笑着压低了声音,“没准在外面借了印子钱呢!”

“你甭去搭理他们,小心沾上了晦气!”

读书人们瞧不上商人,觉得商人一身铜臭味。

可也有商人瞧不上读书人,觉得他们假清高,伪君子。

这会,有商人会嘲笑乡下的书生,也是想着这些泥腿子没有以后,也没什么家世,骂了就骂了。

温阮瞧了过去,看了那人一眼。

她倒不是拿不出这一百文,只是温阮节俭习惯了,又想着自己炒的茶乃是在空间里长出来的,味道可比什么早春茶好多了。

这人似乎也发现温阮的眼神,他只当这丑八怪小娘子是嫉妒自己。

“来人!”这人还拔高了嗓门,说着,“给我来两大壶早春茶!”

一盏早春茶是一百文,这一大壶便是三百文,价格完全不一样。

不过几个时辰的路上,倒是很少有人要一壶早春茶。

众人都瞧了过去,觉得这人怕是钱多难受的慌。

这么有钱,包个船去县里啊,来这里凑什么热闹?

“这茶叶是咱们江州的早春茶?怎么比往年的香多了!”

“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