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身体就不好,如今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气喘吁吁的,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,面容却愈显苍白。

郁危那双修长的眉微微皱起,温阮下意识就想抬起手给他抚平。

“我难道不该来吗?”郁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然后走到了温阮的身边,看向闹腾的李家人,“外村人欺负我的未婚妻,我若是不来,还算什么男人?”

他的声音本就好听,这一句‘未婚妻’比平日里更让人觉得舒服。

李向阳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,他看着郁危,“我是她大舅舅,她敢对我动手?”

“等着吧,我要去衙门告她!”

他这话一出,周围的人就赶紧劝郁危,这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
况且,李向阳的确是温阮的舅舅,而且温阮刚才也是真的动手了,若不是郁危及时赶来,温阮是要活活砍死别人的。

甚至还有人劝郁危,不要因为温阮耽误了自己。

其实,别说是村里了,就是住的近的邻居和亲戚,也有个磕磕碰碰的,这都是很正常的事。

若是伤了人就赔钱,那就要闹到县衙去?

关上门就能解决的事,闹出去不是丢人吗?

“安哥儿,不如赔些钱吧!”

“是啊,阮丫头这性子的确是太烈了,她怎么能对长辈动手啊!”

“安哥儿你好好劝劝她,她这样可不行啊!一个姑娘家家的,脾气怎么这么大?”

“是啊!”

李和泉走到了郁危的身前,双手作揖行礼,一副礼仪周全的模样,“郁危,虽然我表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,可她也是我祖母的外孙女!”

“如今她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,是个不孝不忠的人,这样的女子,你要是想娶回去,可要慎重啊!”

“她会耽误你的!”

“我记山长最不喜欢悍妇了……”

温阮听着周围的声音,却是皱眉。

在这些人的眼里,她似乎做错了?

她难道应该低头吗?

“我师长和未婚妻,岂是你能在背后议论的?”郁危的一句话打断了温阮的思维,他不亢不卑的说,“若李家不去县衙,我也要去县衙讨个说法!”

“村里人都知道我家阿阮为人和善,这些年一直都规规矩矩,从不做半点伤天害理的事情!所以,连李家沟的人都知道,我家阿阮人善可欺,如今还闹上门来了!如今李家人只是和山匪一样,闯入温家要钱,往后若是阿阮不给钱,是不是要杀人放火了?”

“我这人没什么本事,却也读了一些书,会写状纸!我知道,若是这次高高拿起轻轻放下,来日被欺负的可不就是我家阿阮了,这村里娶了李家沟做媳妇人家,都没半点太平日子!我身为男人,是阿阮未来的相公,我若是连她和村里人都护不住,我还读书做什么?”

郁危的话,说的铿锵有力!

他说这些话的时候,一直站在温阮的身前。

其实他刚刚病愈不久,身子比常人更加消瘦,从前穿在身上的儒衫,如今瞧着十分的宽大。

可就是这么一个人,在村里人都不相信她的时候,犹如厚实的墙,挡在了她的身前。

周围的人闻言都抽了一口冷气,尤其是娶了李家沟女人当媳妇的男人和家里人,都有些不安了。

郁危说的没错

这李家明明都和李氏签了断亲书,两家是没有半点关系的,可如今李家还敢上门来闹,要的不就是银子吗?

若是李家这次得逞了?那么李家沟其他人会不会有样学样呢?

往常大家都会顾及脸面,可县里如今刚换了县太爷,谁都不知道这赋税会不会加重。

下河村穷,可李家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