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阴错乱中,一张熟悉的落入眼底。

她强撑着站直了身子,擦了擦眼睛。

昏暗的灯光看不清对面的脸,宋栀晚却能感受到他是谁。

她先是庆幸,随后又抿着嘴唇一把撇开了男人的手:“受了伤为什么不好好休息!”

“我担心你。”粱屿澈的声音在嘈杂人声中响起,带着温柔。

他的手像是蛇一样又缠上了宋栀晚的胳膊,轻轻将她拉入自己怀里:“不用担心我,我心里有数。”

宋栀晚一头靠在他的怀里痛苦,双手死死抓着他胸前的衣服,啜泣道:“我刚刚要被吓死了!他们那么多人,手里拿着刀,我真的害怕我就死了!我还没有好好孝顺外祖父,还没有和你……”

话说一半,宋栀晚突然顿住了声音。

粱屿澈嘴角露出一抹得意,低头看向她:“和我什么?”

宋栀晚抬起头来,一把推开粱屿澈:“才不和你!”

“嘶……”粱屿澈骤然捂住自己的腰间,呼吸有些急促,“伤口好像裂开了……”

宋栀晚瞬间转过头来:“对不起,我……我帮你看看……”

粱屿澈顺势将宋栀晚搂在怀里,嘴里坏笑一声:“伤口不在右边,在左边。”

说着,他放开了捂在右边的手,又将宋栀晚圈紧了些。

“团长,土匪全部抓获!”不远处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氛围。

粱屿澈双眸冷冽,带着严肃:“带回去挪送公安机关,还有,把医院的这些同志安全送到家。”

说完,她推了推宋栀晚。

宋栀晚怔愣看向身后:“你不回去吗?”

“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,你先回去。”粱屿澈看向宋栀晚的目光总是充满深情,说话时也带着温柔。

惊魂稳定的宋栀晚将她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,她好不客气的死死抓着粱屿澈的手。

“舍不得我,明天就来医院看我。”粱屿澈淡淡一笑,拍了拍她的手。

宋栀晚这才放心离开。

坐在军用汽车上,她依旧有些惊魂未定,思索着刚刚粱屿澈突如其来的模样。

她捂着自己就快要跳出来的心。

风声呼啸而过,引擎声在耳边萦绕着,她确定,自己不恨粱屿澈。

回到宿舍已经半夜,她蹑手蹑脚坐在床上,累得一点都不想动,她第一次没有洗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过去。

翌日,被闹钟吵醒后,宋栀晚起身。

暖水壶已经被接满了水,桌子上还放着早餐和舍友留的字条好好休息。

她胡乱扫了一把有些凌乱的头发,长舒一口气。

洗漱吃饭,换衣服上班。

这些事情一气呵成。

本该正式报道的日子竟然被搞得如此疲惫,但宋栀晚也乐在其中。

早上是她查房,拿着笔记本,挨个病房查看。

好在大家的伤势都在回复,宋栀晚长舒一口气。

检查到最后一个病房,宋栀晚站在门口却有些犹豫。

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,现在,她竟然有些羞耻……

“进来吧,我看到你了。”她刚要退缩,里面传来了声音。

宋栀晚长舒一口气,随后一把推开了门走了进去。

粱屿澈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,瞧着他这幅模样,丝毫看不出昨夜突然跑出去执行任务。

宋栀晚照旧冷着脸,翻开册子:“姓名。”

“粱屿澈。”

“感觉怎么样?”

“不好。”

宋栀晚记录的手骤然停顿了一下,她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然无恙的粱屿澈,随后毫不客气地走上前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