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会,是宫女、太监,还是,嫔妃?

猛地一抖,安陵容激起一身冷汗。

“小主?”莳萝察觉到不对,抬眸看向安陵容。

安陵容咬住牙关才压下心中的战栗,摇了摇头,让莳萝熄灯。躺下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,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了些许的睡意。

一番劳顿,安陵容又病倒了。

“听闻果郡王近来都不进宫了,竟是游历蜀中去了。”眼看着就要回京城了,各宫都忙着打点行李,也没心思闹幺蛾子,豆蔻都打听不到什么趣事了,只说起零碎的一些边角料,“巴蜀一带的风光甚好,吃得也好,又香又辣的。”

“你去过?”安陵容懒懒地靠着枕头喝药,随口问道。

豆蔻眼神忽的一暗:“那是奴婢的家乡。”

安陵容微微一愣,从未听过莳萝豆蔻说起她们以前的事情,更不要说出生地了。但她怎么恍惚记得,三穗子买卖奴隶多是往南边去的,怎么……

“小主,皇上来了。”小印子匆匆来报,打断了安陵容的思绪去。

安陵容只来得及微微整理了一下仪容,就见皇上走了进来,正欲下床行礼,被皇上按住,藏不住眼中喜色,他说道:“容儿,你父亲立了大功。”

安陵容愣了一下,转而露出又惊又喜的笑容:“真的?”心里忽的敞亮起来,她笑得眉眼弯弯,配上素颜妆扮,更见怜爱之色,“能为皇上分忧解难,是父亲应尽的本分。”

军事上,年羹尧虽是接连胜仗,解了外忧之患,但终究有功高震主的嫌疑,相比之下,安比槐于民生之事上呕心沥血更显踏实忠心。

皇上难得夸奖:“江浙一带年年发洪水,不是这里决堤就是那里水淹,你父亲自提任松阳县令后,大刀阔斧,亲自走访各个堤坝摸排,力争不错漏任何一处隐患。需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你父亲带着人零零总总修复了一百三十四处,复又上报至知州,遂下令整顿处洲所有堤坝,竟发现了不下千处的问题。”说到这里,皇上也是忍不住心惊,“都是些小问题,但积少成多,也是令人惊骇,若不是你父亲细心,今年怕又是遍地水患。容儿,朕知你素来心细如发,却是不知你父亲也是如此。朕属意提任你父亲为处洲通判,你意下如何?”

第51章 。封官

安陵容只是高兴,笑着说道:“臣妾哪里懂得朝堂之事,不论父亲提任什么官职,都是皇上天恩,父亲自会尽心尽力。”病中的容色略略带上几分薄红,她微红了眼圈看着皇上,“臣妾与父亲都铭记在心,只可惜臣妾母亲去得早,还没来得及享福……”她微微哽咽,“父亲母亲年少相识,共患难却不能同享福,母亲熬坏了眼睛,才靠着卖绣品给父亲捐了个芝麻小官,人也不似从前漂亮了,可父亲还是待她极好,只是,终究是命数难以长久。”

皇上抬手擦掉安陵容的眼泪,也是一阵感慨:“父母恩爱,才生得你这么个熨帖的女儿。”

“看着父亲母亲那般,臣妾也曾祈盼如意郎君。”安陵容垂眸,面露娇羞之色,“皇上虽不是臣妾一人的郎君,但在臣妾心里却已是如愿以偿。”她低垂着头不去看皇上,只为了遮住眼底的冷淡之色。

皇上心意微动,伸手揽住安陵容:“那日听你唤一声‘四郎’,甚是好听,日后若是边上无人,你便这般唤朕可好?”

安陵容拿捏得当,抬眸怯生生看向皇上,眼中泛着潋滟的水光:“四郎……”

这一声,唤起了皇上那一晚的记忆,顾及安陵容尚在病中,强忍着正欲离开,安陵容却是娇娇地伸出了手。

她眉眼含羞带怯,脸上一片绯红晚霞,笑容缱绻动人,她颤巍巍地开口:“臣妾的教习姑姑,芬若姑姑曾教过臣妾一些规矩,说是,皇上喜欢的。”

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