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一道去查,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豆蔻和小印子齐声应下。
安陵容垂眸沉思,而后又抬头吩咐莳萝:“明天请愉贵人过来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莳萝俯身领命。
崔槿汐再次点燃蜡烛,寝殿里又盈盈亮起,甄嬛眼神却冷冽如寒冰:“但愿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。”
然而,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。
“奴才去调查了太医院的药方,齐太医留档的方子已经给周太医看过了,说是方子没什么问题,但其中有两味药的用量要注意把握,煎药的时候多了或少了都不行,奴才留了个心眼,又去查了皇后娘娘前两日喝过的药渣,”小印子声音有些紧促地停顿了一下,“那两味药足足多了一倍的量。”
“煎药的人是谁?”安陵容看了眼坐在榻下的愉贵人,对着小印子问道。
还没等小印子回话,愉贵人就脸色惨白地低声开口道:“是竹枝。”
小印子点点头,而后默不作声地退下。
“竹枝是皇上的人,你该知道的吧?”安陵容幽幽地看向愉贵人,“你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
愉贵人眼神空洞地抬起头看向安陵容,僵硬地扯了扯嘴角:“皇太后想知道什么呢?”她看着安陵容幽深的眼,低低地痴笑了两声,“臣妾知道的不过是些荒诞之事,皇太后若是愿意听,臣妾多说些也无妨。”她便将哲妃所留册子上写的东西尽数说给了安陵容听,直说到口干舌燥。
末了,愉贵人慢慢喝了口茶润润嗓子:“臣妾说完了,皇太后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安陵容看着她,缓而慢地摇了摇头:“没有了,你跪安吧。”
愉贵人起身行礼,临走前,她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:“那册子上说,皇上能活到八十八岁,皇太后信吗?”也不等安陵容回答,她又冷笑了一声,又自顾自说道,“臣妾不信。”
看着愉贵人离开的背影,安陵容恍惚想起盛夏那天,她坐在廊下睡着时做的那个梦,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。
“我就知道,皇帝是被哲妃给蛊惑了。”甄嬛从屏风后面走出来,脸色阴沉得能够滴出墨来,“难怪皇帝现在做事一点章法都没有了,合着他以为自己是先知,不仅要做出一番成绩,还要做得比册子上写得还要好这不是胡扯吗?虽然不知道哲妃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一本册子,但明眼人一眼就该知道其言不实,皇帝真是糊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