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一定是贱婢勾引在先。”皇后疾言厉色,摆明了要将脏水泼到瑛贵人身上。

“好了,别吵了。”皇上冷冷斥道,打断了皇后与敬妃的争论。

皇后情急,恳切而道:“皇上,您别冤枉了您的亲生儿子呀!”

殿里一瞬安静下来,只剩下瑛贵人时不时的啜泣声,许久,皇上才沉眸看着她,一字一句道:“你行事不检,勾引皇子,朕赐你一个了断。”

“皇上,臣妾真的没有!”瑛贵人凄厉哭喊,脱力地瘫软在地上。

“前因后果你都讲了一遍,朕不想再听了。”皇上面色冷然,“苏培盛,带下去,赐白绫。”

瑛贵人浑身一颤,连哭声都停顿了半晌。

“皇上,瑛贵人貌美,白绫赐死不仅死状难看,过程也万分痛苦,还请皇上赐她鸩酒吧。”安陵容轻飘飘地开口,眼中满是不忍。

皇上随意地点了点头:“也好吧。”

苏培盛得了旨意,抬手便让侍卫将还在哭求喊冤的瑛贵人给拖了出去。

敬妃有些不服气:“皇上……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今日之事孰是孰非,她不敢相信,皇上竟然会为了三阿哥如此颠倒黑白,平日里也没见皇上有多喜欢三阿哥啊。

“好了。”皇上抬眸狠狠瞪了一眼敬妃,又饱含怒气地看了眼皇后,“你已经让弘时在奉先殿跪了大半天了,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,朕不想在宫里听到一句闲话……”

皇后的心慢慢地落回到了原位,她就知道,皇上再怎么生气都会顾及皇家颜面,只是接下来,三阿哥免不了要受冷落一些,不过不要紧,只要有她在,皇上迟早会原谅三阿哥的。皇后眼神一晃,忽然落在了安陵容身上,猛地心神顿住,一股没由来的不安在她心头蔓延开来。

安陵容正看似百无聊赖地翻着那封信,忽然动作停住,将信的背面凑到眼前细看:“皇上,这信有些不对。”她将信举到皇上面前,“这信背面的墨迹,好像写着寅时一刻,密见什么的。”

皇上眉心一跳,蹭地一下就坐了起来:“拿来给朕看看。”对着天光细细一看,果然写着寥寥几笔,像是从另外一张纸上渗透下来的笔迹,不甚清晰,但东拼西凑也能猜到写得是什么内容,霎时间,皇上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,“苏培盛,去拦下瑛贵人!”

皇后摸不准皇上的心思,起身想上前看两眼,却被皇上的动作打断。

“皇后养出来的好儿子啊!”皇上将信猛地摔在皇后脸上,动作不大,却足够让皇后没脸。

皇后唇色惨白,抖着手将信翻过来细看,皇上的声音如雷声一般震耳欲聋:“这两个月,朕几次三番地训斥他、教导他,他却怎么都不肯好好读书,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结交大臣、怎么包揽政务,全然忘了为人子、为人臣该做什么!”

“皇上,三阿哥他绝不敢窥探御前啊!”皇后慌了,连忙跪下说道,眼底含泪,“这定是那个贱婢陷害三阿哥!说不准……说不准这是果郡王安排的,当年先帝不也曾属意他为太子吗?”她越说越顺,“果郡王一面教唆瑛贵人勾引三阿哥,败坏皇上的名声,一面又指使她窥探天子行踪,意图皇位,其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啊!”

皇上微微眯起眼睛,不免也生出了疑心。

苏培盛此时进来回禀:“皇上,瑛贵人已经饮鸩自尽了。”

皇后猛地松开一口气,人已经死了,那便是死无对证,事实如何,便都只看活着的人怎么说了。

然而,安陵容岂会轻易放过,她故作思索地想了一会儿,而后慢慢开口道:“皇上,臣妾前几日在永寿宫听四阿哥说起,说三阿哥近来时常往宗人府去,难不成是听人说了什么才动了歪心思?若真是如此,皇上可要好好劝劝三阿哥,佞臣贼子的话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