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谋是一回事,最重要的,是要粉碎皇后这两张底牌,否则,总有东山再起的可能。

对付皇后,必须一击而中,所以,安陵容一直在等,等着太后撑不住的这一天。

“太后担心的,无非就是宜修死后,乌拉那拉氏的荣耀无人承继,若臣妾许诺,保住乌拉那拉氏的后位,太后可愿意对皇后放手吗?”安陵容跪在地上,却如一座大山般压向太后。

太后愣了一愣,很快就明白过来安陵容说的是什么,她困惑地皱了皱眉:“可是三阿哥并没有接受皇后的侄女,她……”太后猛地顿住,她恍然大悟,低声呢喃,“四阿哥……你想捧四阿哥上位为太子?”

“是。”安陵容点头,“乌拉那拉青樱虽为侧福晋,但富察氏之下便是她,臣妾向您保证,皇后之位终有一日会落回到乌拉那拉氏手中。”她满脸笃定,看不出丝毫作假的痕迹。

太后盯着安陵容看了许久,久到空气凝固,安陵容的脚都要跪麻了,她才冷着脸,用极慢极慢的语气说道:“好。”她闭上眼,气息骤然萎靡,重重地摔回到床上,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,“这些日子,哀家夜夜梦见纯元,总觉得亏欠,如此,也好……”

安陵容拖着沉重的双腿离开寿康宫前,她特意叮嘱周楠:“无论如何,要让太后活到十月廿七,这期间,你用什么药都可以。”

“是,微臣明白了。”周楠神色肃然应下。

眨眼间,月亮又圆了一圈,在中秋佳期来临之际,太后沉疴难起,皇上心情沉重,皇后准备了大半个月的家宴最终只能草草收场,安陵容没去重华殿,却也听欣贵人说三阿哥排演的那曲《上邪》是瑛常在演奏的,不觉有些奇怪起来。

但很快,她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了。

安比槐病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