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上珊瑚怜不得,却教移作上阳花。”甄嬛心事满怀地将珊瑚带在了手腕上,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,才对安陵容说道,“我猜,孟小姐大抵是听到了些许关于王爷与我的风声,这才为难我。容儿,我怕,外头已有风言风语……”

“姐姐不是说你们俩的事情瞒得滴水不漏吗?”安陵容意识到这点后也紧张了起来,“除了槿汐和流朱,以及果郡王身边的阿晋,还有谁知道?”

“舒太妃和她的婢女都是知道的,还有,我曾去过清凉台,那儿的婢女或许也曾看出几分端倪。”甄嬛细细数了一下,“我也不太敢断定。”

“我让人去查一查。”安陵容当即拍板。

查这些事情并不难,没过几天,周楠就带着消息进了宫,可查到的内容却让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:“你是说,孟静娴与果郡王相识多年了?”

“是,探子来报,说孟小姐早十五年前就和果郡王认识了,两人来往甚为亲密,孟小姐甚至可以自由出入清凉台,而国公府上下包括国公爷,都默认了孟小姐会嫁与果郡王一事。”周楠一五一十地说来,“更甚者,果郡王还曾与孟小姐私定终身,只是后来果郡王云游在外时结识了一名女子,一见倾心,便负了与孟小姐之约。”

“这名女子是谁?”安陵容心头一跳,忙问道。

周楠却是摇头:“我们的人查遍了也没查到这女子是何人,只知道她和果郡王是露水情缘,过后不久就消失了,果郡王为此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。”

安陵容稍稍松了一口气:“没事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
知道甄嬛并没有暴露,安陵容安心了一点,同时也存了疑虑,孟静娴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?

但这个问题并没有耗费安陵容太多心力去探究,关于六阿哥的夺子大战很快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。

这日,她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到阿哥所,碰上的正是最精彩的部分,皇后一脸铁青地站在一旁,敬妃抱着六阿哥跪在地上哭着抱成一团,皇上气得不行,而甄嬛坐在皇上身侧正低声劝着什么。

偏殿里,嬷嬷宫女太监,还有太医,跪的跪,站的站,乌泱泱地围了一圈人。

“给皇上请安,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安陵容进来后就先规矩地行了一礼,而后不明所以地看向皇上,“这是怎么了?”她看向敬妃和六阿哥,“不是说六阿哥病了吗?这几日起秋风了,正是冷的时候,跪在地上当心受了寒气。”

“是啊敬妃,还是先起来说话吧,这般泼闹像什么样子。”皇后黑着脸沉沉开口,她没有回答安陵容的话,而是看向皇上,义正言辞地说道,“皇上,照顾六阿哥的这群奴才克扣皇子份例,中饱私囊,当处之以鞭刑。”

正走到敬妃身边的安陵容眼神微微一闪,垂眸和敬妃对视了一眼,敬妃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她才转头看向六阿哥,状似不经意地撩开了他的衣袖,顿时惊怒不已:“六阿哥,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

六阿哥瑟缩了一下,委屈地缩进敬妃怀里。

“今日若不是四阿哥发现不对,跑来告诉朕,朕都还被蒙在鼓里。”皇上冷声开口,“皇后安排照顾六阿哥起居的人不知是哪里吃的熊心豹子胆,竟敢对皇子下狠手,是欺负六阿哥不会说话吗?!”皇上猛地拍了一下桌几,“所有服侍六阿哥的奴才,即刻拖出去杖毙!”

皇后面色一白,立时开口道:“皇上,照顾六阿哥的两位嬷嬷可都是宫里的老人了,六阿哥是嫡子,眼看着明年就要开蒙上学堂了,却被敬妃养得一身娇气,臣妾正是因为看重他,才指派了两位嬷嬷教导他,希望他能早些识礼数懂礼仪。”她言辞恳切,仿佛是真心为六阿哥考虑,“都是臣妾的不是,先前忽略了六阿哥,敬妃虽疼爱他,却也过于骄纵溺爱,若再不抓紧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