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怀淑性子软,选驸马时可得留心,万不能找那种性子过于强势的。”安陵容看了眼姿容清秀的怀淑,小声说道,“欣姐姐可别怪我说话难听,怀淑虽是长女,但到底不得皇上宠爱,驸马若不能与她恩爱有加,至少也得相敬如宾才行,不然,只怕怀淑吃亏受委屈。”

“贵妃娘娘这话真真是说到了点子上,嫔妾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欣贵人叹了口气,“刚生下怀淑时,嫔妾就知道,大清的公主,婚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,或远嫁蒙古联姻,或像朝瑰公主那般被送去和亲,但如今既然安心到了议亲的岁数,嫔妾这个生母少不得要为她争一争。”

“你且放心,若有合适的人家,本宫会替你留意着的。”安陵容对着欣贵人点头允诺。

欣贵人忙起身拜谢。

甄嬛与端妃下着棋,闻言抬头看过来,笑道:“容儿向来疼爱小辈,欣姐姐只管放心。”

一言出,众人皆是愣了一下。

端妃险些下错了一子,敬妃和欣贵人对视了一眼,沈眉庄更是惊得直接站起来:“容儿你的病好了?什么时候事?竟瞒得这样紧。”

“我也忘记了,就好像,突然就想起来了。”安陵容故作思索,皱眉想了好一会儿。

端妃坐在榻上忍不住笑出声,指着安陵容道:“当着惠妃的面,还做戏呢?快别诓她了,这些日子,她可是担心得不行。”

“端妃姐姐慧眼,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安陵容收起脸上的愁容,笑着起身拉过沈眉庄的手,“眉姐姐,我其实没生病,先前都是装的。”她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,道,“如今甄姐姐已经回来了,也在宫里站稳了脚跟,实在没有必要再瞒着了,在座的都是自己人,这件事摊开明说也无妨。”

沈眉庄又惊又喜又气:“好啊,平白让我担心这么些日子。”她伸手不轻不重地拧了安陵容一下,也不知是高兴,还是生气,眼泪一滴滴落下来,情绪过后,她抱紧了安陵容,“没事就好。”

甄嬛坐在一旁,对端妃相视一笑,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
夜幕渐深,敬妃与欣贵人先行离开,甄嬛和端妃一盘棋才下到中盘,便没急着走,连带着安陵容和沈眉庄也暂且坐了下来。

“给各位娘娘请安。”苏培盛笑盈盈地进来行礼问安,一脸喜气地对着沈眉庄说道,“惠妃娘娘让奴才好找,皇上今晚上翻了娘娘你的牌子,特命奴才来接娘娘去养心殿。”

殿内顿时静默了一瞬。

“惠妃今晚身子不……”

“劳烦苏公公稍等片刻,本宫即刻就来。”沈眉庄用力握了一下安陵容的手,打断了她的说辞。

“是,那奴才就在外头候着。”苏培盛脸上立刻堆上了笑容,拱手退下。

甄嬛有些新奇,她和安陵容也是同样的心思,正想开口为沈眉庄推脱,不曾想她竟开口应下了,不禁开口问道:“姐姐不是一向避宠隐居,今日怎么肯了?”她缓缓勾起一笑,“是时来运转呢,还是有人转了性子?”

沈眉庄漫不经心地牵了牵嘴角,淡淡说道:“算不得什么好事,也不是坏事,更无关时运脾性,人总要活下去,这日子也总要过下去。”她扬起浅浅的笑容,如凌寒盛放的一朵秋菊,“太后催得紧,我若再不退让,只怕太后心里会不痛快,再加上,总要为我母家做打算,不然,岂不是连条后路都没了。”

安陵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心尖发酸。

“容儿,你怎么哭了?”甄嬛诧异地起身,拿着手帕给安陵容擦了擦眼泪,“皇上召幸眉姐姐已经够稀罕了,难得眉姐姐也肯去,是好事啊。”

“我听闻,昨天太后召惠妃去寿康宫,说了好一会儿的话。”端妃感叹着开口道,“宫里呀,没有恩宠便不能存活,有太后发话,或许惠妃是想通了,若能借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