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,如今也学会油嘴滑舌了。”太后忍不住漏出笑意,“定是跟贵妃学的。”

安陵容在一旁大喊冤枉,无辜的表情逗得太后笑出声来。

“药喝得太苦,怄太后笑一笑罢了。”沈眉庄忙将药送过去,太后这才喝了。

擦了擦嘴角,太后垂眸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甄嬛,见她识礼数,并没有恃宠而骄,暗暗点了点头,开口叫她起身:“有身子的人还叫跪着,你来服侍哀家漱口。”

“是。”甄嬛被竹息扶了一把起身,低眉顺眼地接过沈眉庄手里装着清水的茶盏,递给太后,而后拿起宫女端在手里的漱盂递到太后面前,紧接着又拿起绢子给太后擦拭,一番动作流利顺畅,不仅伺候得舒心,而且还极具观赏的美感。

太后目光如炬,看着甄嬛宛若美玉的脸,微微冷笑:“服侍人的功夫见长,难怪去了甘露寺那么久,还叫皇帝念念不忘。”一记眼刀飞过来,狠狠落在甄嬛身上,“倒真学会了狐媚惑主那一套。”

甄嬛一惊,忙又跪下:“太后言重了,臣妾实在惶恐。”

安陵容静静地看着甄嬛,她就知道,今日见太后,甄嬛势必要被刁难,只是她和沈眉庄都帮不了。若太后这关不过,甄嬛在宫里只怕举步维艰,更重要的是,安陵容要让太后放弃自己,将稳定后宫的指望倾注在甄嬛身上才行,所以,她只能继续病着

至少,在甄嬛站稳脚跟之前,她都要一直“病着”才行。

“惶恐?”太后挑了挑眉,语带嘲讽,“怎么熹妃怀有龙胎,君恩厚重,也会觉得惶恐?”

“臣妾乃戴罪之身,皇上顾念旧情来甘露寺探望,臣妾感激涕零,不想一朝有孕。”甄嬛言辞恳切,字字诚恳,“皇上思虑皇儿是皇室血脉,不忍其流落在外,所以格外怜悯臣妾。”

太后却是不信,冷哼一声:“如此说来,甘露寺一事只是你与皇上偶遇,并非故意设计又重博圣宠吗?”

这话问得安陵容和沈眉庄都齐刷刷捏了一把冷汗,若是回答不妥当,所有心血都将付诸东流。

太后历经过的宫斗比安陵容、甄嬛、沈眉庄三个人加起来的都要多,若说全然巧合,太后肯定不信,但若说有意,那岂不是证实了甄嬛即便被废离宫,也在宫里留有势力吗?如此,太后如何能放心让她和皇后打擂台。

但甄嬛何其聪明,她说得真真假假、虚虚实实:“臣妾不敢欺瞒太后,皇上与臣妾并非偶遇。因为当时臣妾未出月而离宫,身子一直不好,所以迁居凌云峰长住,皇上来甘露寺时,没见着臣妾,以为臣妾还病着,故而到了凌云峰探望。”

这番话既挑不出错,也合情合理。甄嬛表明自己虽有使计,但也只在宫外,皇上若没有来甘露寺,她断断没有机会,却是模糊了皇上为何会突然要到甘露寺这一点,呼应先前安陵容和太后说的“皇上时常去甘露寺为太后祝祷”,太后倒没再起疑心。

但太后并没有放下戒心:“果真如此,倒是哀家错怪你了。”

“是臣妾未及时向太后禀明情由,臣妾有罪。”甄嬛自是争着揽错。

“当日你执意离宫修行,连刚生的女儿都可以撇下,如今,怎么又肯跟皇帝重修旧好?还有了孩子。”太后问得尖锐,殿内霎时冷下来,沈眉庄忍不住要说话,却被太后驳斥了回去,只能噤声继续立在一旁。

甄嬛缓了缓神,低着头开口道:“皇上是一国之君,不是臣妾一人之君,朝堂之事,臣妾虽为父亲伤心,却也只会恨诬陷之人,不敢怨恨皇上。臣妾当日执意离宫,是以为皇上对臣妾毫无情分,因而万念俱灰。”她声音里带上一分哽咽,“可皇上来看臣妾,臣妾就知道皇上并非无情,今日侥幸回宫,臣妾只想安心侍奉皇上,弥补过错。”

先前是以为皇上对自己无情,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