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从惠嫔娘娘搬去碎玉轩后,皇上就没怎么去见她了,就连胧月公主也见得少了,只偶尔送些东西过去。昨日,惠嫔娘娘夜里惊梦,皇上知道后让温太医去看诊,只说是忧思过度,并无大碍。”
“忧思过度。”安陵容低低地呢喃重复了一遍,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,“又是夏天了……”
“一到夏天我就心慌,想着夏天过去就是秋天了,嬛儿离宫的事情好像又在眼前,我眼睁睁看着她受苦,却一点法子也没有。”沈眉庄坐在东配殿的软榻上,远远看着碎玉轩的大门,不知是说给温实初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,“以前是这样,以后也还是这样。”
“嬛儿在外一切都好,娘娘放心吧。”温实初缓声说道。
沈眉庄牵了牵嘴角,浅笑道:“每每都说好,其实我知道,她并不好,不过是你安慰我罢了。我也知道,你见她不好,心里会更难过。”她抬眸看了一眼温实初,戳穿他的小心思,“只是你也要注意分寸,嬛儿如今虽是被废,但到底是宫里出去的,大人只能做惜花护花之人,不能成为花的主人。”
“微臣惶恐。”温实初赶紧低下头,顿了一会儿后,才又继续说道,“娘娘如今住在碎玉轩东配殿,对嬛……莫愁娘子日夜挂心,才导致忧思过度,失眠少睡,微臣会开一张方子,娘娘吃了后,晚上或许能睡得好些。”
“有劳你了。”沈眉庄对他点点头,“难为你,宫里宫外两头跑,温大人的这份恩情,本宫记下了。”
“微臣也有自己的私心,娘娘如此说,便是折煞微臣了。”温实初忙拱手行礼道,“听采月说,娘娘近来入夜后偶有咳嗽,微臣炖了冰糖枇粑,娘娘进一些吧。”
沈眉庄看着温实初从药箱里端出一碗冰糖枇杷汤,点头笑了笑:“你有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