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缓步上前,望着墙角处软弱无力的女子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夫人的力气不错,只是方才的机会只有一次。你如今若是还有什么招数,便尽管使出来罢。”

他等待了片刻,见她无力反抗,方才微微俯下身去,以全面围堵的姿态将她困于包围圈内,目光如打量猎物一般一点点地描摹过她精致脆弱的眉眼,笑道:“若是没有招数了,那之后便可别怨我没给你机会了。你忒不乖巧,贫道也只好提前送你先上路了……”

大掌握住那截纤细的脖颈,力道一点点收紧,将所有的呼吸与言语都制于喉间,很快女子便陷入痛苦的境地,手中的碎片也掉落于地面。

“可别怨我啊……要怪,只能怪你那薄情的夫郎,硬是要将我逼上死路。”

他伸出另一只手,如若先前安抚猫儿那般抚摸她的发顶,温声言道:“很快就不痛了,别害怕,我很快就会来黄泉陪你。”

他死死制住女子的挣扎动作,面上浮现出嗜血餍足之色,“临死前,不若你便再做一件善事,让我饱餐一番罢……只是可惜,交欢与饮血食肉最为般配,若是少了一件,便难免叫人不够尽兴。”

火势蔓延至跟前,见她呼吸声逐渐微弱,他眼中露出疯狂之色,也不管她到底是死是活,欲趁着女子还有温度时一逞兽-欲,松开了扣死她脖子的手,伸手去撕底下的裙摆。

却也是此刻,一柄长剑若从后方高处落下,闪过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银色轨迹,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干脆利落,以雷霆般迅猛之势狠狠刺向尘卿。

剑尖直取要害,快得令人咋舌。

那尚且带着诡异笑容的人头咕噜坠地,猩红的鲜血如注狂喷,将女子身上单薄的素衣也染上几分不详的妖异之色。

感受到肌肤上黏腻的触感,与鼻间混合着血腥气味的刺鼻兰香,季书瑜胃中翻腾,恶心欲呕,恍惚间却听闻耳旁传来一声如若夜风的男声。

“污秽之物,当死。”

这声音太过熟悉,她却生不出丝毫波澜,更无意去寻那声音的主人,只缓缓扭过头去。

眼下的情形,又是幻觉罢。

被困于不见天日的暗室之中,她渴盼了这么多天的援助,却仍然未能等来什么。

如今她已不再渴求什么了。

她从来于死亡边缘行走,早便做好了随时面临死亡的准备,世间早无甚么她牵挂的东西,先前所有欠下的恩惠也都还尽了。

干干净净的来,干干净净的走,那该多好。

只是可惜,眼下瞧着,她可能要叫闻人策因她而蒙羞,无辜受累了……

她胡思乱想着,感受到火舌似乎已经舔舐上自己的皮肤,似乎在将自己的身体一寸寸吞噬燃烬。

这一辈子,她走得太坎坷了。若是有来生,她实在是不想再苦兮兮的做人了。

“若是有来生,还是做只飞鸟来得自在……”

能够看遍天下山水,肆意飞往任何想去的地方。

她闭眼等待死亡,额上冒出晶莹的汗珠,于肌肤上滑下犹如清泪。

可下一刻,季书瑜却忽而觉着身体一轻,周身的热意消退,似遇见冰雪一般皆避她而绕。

她好像是躺在冰床上一般,丝丝凉意透过肌肤传向心脏,将她痛苦的心安放收藏,仔细呵护。

有人用指腹为她擦去肌肤上黏腻的血,温声说要带她走。

是谎话,但也真是美梦。

……

听见了那句几不可闻的低语,闻人策若有所思,火光映照着他精致的侧颜,凤翎睫羽间投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,仿若迎着烈焰绚烂而开的荼蘼,诱人又危险。

见怀中的人好似又没了知觉,他眼眸微深,迈开一双长腿往来时的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