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幸。”

但见他饮血时流露出的一副极为愉悦的模样,似乎全然不嫌其中腥味,显然精神状态有异于常人。

对于这般极其富有攻击性的疯人,还是莫要轻易招惹、触怒他为好。

季书瑜不吭声,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些许。一边不动声色地探手往袖中摸去,果不其然,那柄不离身的短刃已经消失了踪影。

‘合一’揽过她的腰身,一边垂首,神情闲适地同她说道:“夫人很怕我?喏,今日不过只是放了些血,并不会伤及你的性命,可若是惹贫道不悦……那之后的事可就不好说了。”

季书瑜收回手,忍不住发问:“你给我下了药?”

男人气息幽凉,笑答道:“是啊,一种能让夫人清除所有烦恼,彻彻底底成为一株无忧无虑、依附于人的菟丝花的神药,贵人不喜欢么?这药较红衣先前使用的猛药更为精良,更不会轻易叫人解了药性……它会一点一点,不动声色的蚕食掉你的记忆,温和而不留一丝痕迹,直到将您彻底变成一张可供人随意描绘的白纸。”

思及此,他面上露出难以抑制地疯狂之色,忍不住朗声清笑。

明明脸上是一张俊朗的面容,可带给人的感觉却与原主的清隽毫不沾边,分裂的像是志异中刚化为人的精怪。

又是这套恶心人的招数。

可是,他如何会知晓她先前解过一次药性?

感受到她的挣扎,‘合一’神情诡谲,制住了她的动作,唇边笑容愈发幽深,声线仍旧华丽:“贫道机关算计,方才从红衣手中保下了你的脸,可夫人却是以怨报德,眼下还这般抗拒于我。哦……莫不是不喜欢这张脸。若是如此,贫道去换一张你会喜欢的面容,如何?”

他喃喃自语了几句,以腰间的带子将她的双手束缚住,方才不紧不慢地从软垫上直立起身来,轻拂衣袖,缓步往远处去了。

听闻他那番话,季书瑜心中蓦然产生一个猜测,自己能从红衣手中顺利逃脱而出,幕后的推手,或许正是尘卿。

红衣于温泉边流血身亡,保不齐便是中了他的算计。

可两人同为藏锋客,却是于她跟前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,究竟缘何?

尘卿这般的心狠手辣、无所顾忌,更是叫季书瑜感到有些棘手。

她如今没有趁手的兵器,又该如何从此地逃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