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般细细思忖着,面向窗棂的方向, 眼神微动, 忽而提声言道:

“是谁在外面?鬼鬼祟祟地旁听本护法办好事, 你是不想要身上的皮了么。”

她原本那清润明晰的声线中掺杂了几许气音,与红衣娇媚的声线几乎有七分的相似。闻人珏眸光愈发深邃,卧于床榻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她。

眼下,她此番又是想要做什么?

“我不是说过了么, 本护法办事, 不喜旁人打搅。”

外头那人发觉自己被发现了,忙忙慌慌地直起身来, 隔着窗朝着屋内的人躬身行了一礼, 诚惶诚恐道:

“请护法勿恼, 这……方才屋内之中太安静了, 属下担心这小子会对您不利, 因而才斗胆过来听听动静……还请护法勿怪!”

季书瑜一边听他解释,凝眸观察了一番身侧男人的模样,但见他此刻肤有薄汗, 面色靡丽,颈项处的衣物也于方才被解开,全然一副旁人看一眼便会想入非非的模样,方才彻底安下心来。

见那影子转身欲要离去,她直起身来,拉开了二人的距离,一边整理齐自己身上的衣物,对外开口言道:

“等等,先别退下,这闻人家的贵公子中看不中用,实在是扫人兴致……你再替我去唤个人进来服侍。”

闻言,闻人珏面上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,以手支颐,意味深长道:“嫂嫂尚且未亲自试过珏,如何便道出了‘三人行’的话来……”

这枭心鹤貌的男人往日惯常着一身华衣,几次见面都是高坐于马背之上俯视于她,并不掩饰眼底的不怀好意之色。

而今晚二人身份对调,见过他疯痴又不着调的模样,受到多次冲击的季书瑜适应良好,索性懒得再理会他,自顾自地将手边的几支箭镞悉数藏入枕下,俯首吹灭了床榻一侧的微弱烛火。

闻人珏目光闪烁,心中隐隐有预感她之后是要做些什么,眼中的戏谑之意也淡去了几分,略带兴奋地盯着她所有的动作。

季书瑜身上全是秘密,尽管她矢口否认,可他向来信任自己的直觉,定然是不会放弃这番刨根究底的机会的。

没能亲眼见到她之前是如何反杀红衣,他心中很是遗憾,只是之后的好戏,他可绝对不愿再错过一分一毫。

他对这位嫂嫂的秘密,当真是怀有极大的探究兴趣呐。

……

门口爪牙犹豫了半晌,方才开口,怀疑道:

“可是护法,您先前说此子鼻梁纤直高挺,四肢修长,指节又粗大,必然不是凡物……您看人向来精准狠辣,次次不差,如何这次便不灵验了?”

季书瑜忍不住黑线,侧过首去,对闻人珏投来的别有深意的目光视而不见。

清了清嗓子,语气中带上几许不悦,言道:“你今日的话怎么这么多?本护法既然下了命令,你照做便是,少油腔滑调。”

外头那人顿住了未尽的话语,这才讪讪地收了未尽的话语,顺从道:“好吧,那护法您是想要哪个郎君过来侍奉呢?今日当值的有叶二,郭四,陈五……”

竟是接连报了一串的称呼。

季书瑜垂眸,思忖片刻后,不答反问,道:“尘卿法师,眼下正于何处?”

那爪牙犹豫了半晌,方才语气古怪地答道:“您是要尘卿法师过来服侍?可法师的下落,属下也不知。他自昨日白日露过一次面后,就再也未出现过了,或许是闭门修炼去了?”

不见了?

……为防夜长梦多,还是早早离开为好。

季书瑜压下心中的不安,犹豫片刻,眸子微转,言道:“既然他不在,那便罢了,也不用去唤你方才所说的那些人了,我看你便不错,进来服侍罢。”

外头那人陡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