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两半,之后再慢慢用刀分离皮肤与肌肉,若蝴蝶展翅一般撕扯开来。
而过程中,皮的主人状态紧张,紧绷的肌肉则会使得皮变得难拨,便是强行动手也会使得皮的质量下降一个档次,那样,这‘新衣’便不使得她满意了。
她需保证自己的猎物是处于放松状态之下,因而这也是她选择于汤泉中施展此术的缘由。
如今时辰还早。
要待子时至,才到她千挑万选的青龙吉日。青龙当值,为天乙天贵星所在之时,其日利有攸往,所作必成,所求皆得。
她尚且有这份耐心。
红衣以双掌在季书瑜后腰处环摩了数十次,之后又以手握拳轻轻叩打着她的腰臀部,开口言道:“请夫人闭眼沉气,放松身心,婢子来为您扶膂。”
季书瑜依言照做,微微吐出口长气,感受着身后那柔弱无骨的手若鼓点般富有韵律的于她椎骨上按压,一边点按,一边往一侧延伸,按摩身柱两侧的肌群与各种督脉经穴。
她的指尖不断地下滑,直至尾骨尖下的长强穴方才停止了下移,于此处停留揉按。
季书瑜感受到隐痛,忍不住轻蹙起长眉,身后那人若有所觉一般,微微抬首观察她的神情,一边温声含笑道:“小夫人若是觉着痛了,婢子动作便再轻些。嗯,这个力度可还成?”
之后,她果真又收敛了些许力道,神情专注地为她进行案扤。
倒真是做足了一个温柔细心的婢女应有的模样。
季书瑜并不言语,待她结束了扶膂,转到跟前来进行明堂的穴揉按,视线不经意滑过她颈间,忽而发现她光滑的皮肤上留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红斑。
她神情微怔,喊停了红衣的动作,抬手轻轻抚摸过她的颈项处的肌肤,迟疑地开口问道:“这是怎么弄的……你受伤了么?”
红衣闻言垂眸望向她指的方向,亦是一愣,神情若有所思,正想着开口随意胡诌一句应付她。
下一刻,却见身前美人竟是径直倾身过来,以纤指抚摸上她的脖颈,神情中是藏不住的关切。
美人轻启檀口,朝着她的颈侧轻轻呵气,温声问道:“疼不疼?汤泉中有硫磺,若是叫伤口沾了水恐怕会很疼……不如你上岸歇息去吧,这里不用服侍了。”
那温暖的细风于颈项的肌肤上抚过,如若柳枝点水,于她心头泛起丝丝痒意。
红衣动作微顿,闻言有一瞬间的出神。
这句话语,似乎于数年前也有人同尚且年幼的她说过,只是那一刻距离如今已经太过久远,久远的她如何也记不起那人的模样,也逐渐淡忘了他真正的死因。
她只知道,他确确实实的离她而去了,从此只留她一个人于物欲横流的宝岛之上,逐渐浸染了身心,终日追求声色狗马,昼夜荒淫,再不复从前那个单纯如白纸的天真幼童。
可面前这只羔羊却是这般好命,生得花容月貌,又拥有出众的家世,生来便比她多了层屏障,因而至今也得以保留着那无用的良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