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怎敢当您如此礼遇。您请说。”

美人乌眸微垂,长睫下投落一片浓密的阴影,樱唇轻勾,笑道:“我于南陵出嫁时从宫中带来了诸多仆从,其中有个中官名为卫逸,乃是我昔日殿中的一名管事。他性子沉静,办事向来妥当,最是得用,因而此次特意点了他入府……我有意将人放在您身边调教,跟着学习些东西,不论打骂皆由您随意招呼便是,也不知吴老可有这闲暇指教?”

语气虽是柔和温婉,可是话里话外却未留有任何容他反驳的余地。

吴管事浸淫府中阴司多年,不过几息间便咂摸出了她的话外音。

说是指教,倒不若说是资源共享更为贴切。

贵人此番举措怕是想拉人分他的权来了。

他面上未显露任何异色,俯身恭敬应道:“既是夫人身边的中官,老奴自然是倾囊相授,定会时常将他带在身边指点。”

答应的很是爽快。

闻言,季书瑜含笑点头,道:“吴老通情达理,妾身便先向您谢过了。”

说罢,她又侧首望向庆心,语气柔和,“待明日午时二府的人来了,便传令于卫逸,让其去向吴老敬杯茶,千万莫要失了应有的礼节。”

庆心连忙应声。

吴管事神情略有凝重,顿了片刻,才问道:“不知夫人可还有其他事要吩咐?”

“眼下暂且没有其他事了,有劳您走这一趟,庆心,且替我送送吴老。”

“怎敢劳烦女使相送,老奴自行回去便是了。”

话未说完,庆心已是再次应声。

只见她上前几步,衣袖微垂,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藏于袖中的荷包递了过去。接着又先他几步,掀了珠帘引他往外头去。

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重物,吴管事额间陡然冒出几滴汗珠。

“这,这……那夫人万安,老奴便先告退了。”

但见上座之人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,他又十分识趣的止住了未尽的话语,躬身向上座再次行了个大礼,步伐略有不稳的出门去了。

珠帘轻晃,发出一阵细碎响动。

季书瑜稳坐于圈椅上,浅啜一口杯中茶水。

待庆心将人送出院门后折返回来,她收敛了思绪,放下手中杯盏,问道:“二府那边可是打点好了?这个‘卫逸’,靠得住吗?”

庆心点点头,圆滚滚的猫眼往窗棂处投去一瞥,压低了音量,解释道:“那人虽说比咱们晚了一批出阁,可胜在身手敏捷,武艺高强,乃是阁中数一数二的好手。此次掉包计策施行的很成功,从头到尾皆未引起任何人发觉,你且安心。”

闻言,季书瑜思索片刻,颔首道:“好,明日你再多指点他几句,叫人知晓哪些是游离于外院的暗桩,待他往后与吴管事同去选人时,务必要多分配几个人到二院中埋伏……我怕闻人珏防备心太重,不容易上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