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自纳闷夫人身边的那位女使难不成是病了?今日如何没有出来服侍着。
季书瑜端起花茶,作啜饮状,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。
庆心不见了。
屋室内空无一人,被褥皆叠的整齐,昭示着主人的一夜未归。
暗阁中人善于豢养信鸟,通常以此来联络组织。此次出行,二人的信鸽便一直跟在婚队后头,由庆心负责看护和喂食。
然因为寨中人多眼杂,她便将那只信鸽养在了后山中,昨日夜间她也提前同她知会过,大约于子时左右到后山去送信,待传完信便会赶回来。
然而至天色大亮了,她仍未归来。
很有可能是出事了。
食不知味的用完早食,待送梅薛温出了院门,季书瑜回身吩咐侍从将食盒带回,又言自己身体不适,要休息,让他之后不用再过来。
回到屋中,她寻思片刻,还是决定亲自去后山瞧瞧。
寻了把锋利的短刃藏于袖中,她从后窗翻出,择林荫小道往后山避人而行。索性一路上林木茂盛,掩藏起身形来倒是不费什么力。
凭借之前的记忆抵达至后山边缘区域,诸多山匪爪牙手持锐利兵器把守着,提防外人闯入。
她行走在山匪们的视野盲区之中,花费了几刻钟的时间,方才在临近溪水的一处地势崎岖的坡口上,寻到了庆心先前所说的废弃山道。
看此地驻守的爪牙零零散散,比前头少了许多,明显一副看守不严的模样。
道口处被众多植被覆盖,其间长满了大片荆棘,它宛如一条古老而沉默的脉络,穿越在苍翠而茂密的林间。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,凹凸不平,有些地方甚至长满了粗壮的蔓藤,仿佛深绿织锦般将土地密不透风的覆盖,严严实实挡住了去路。
阳光透过参差的树梢,却始终洒不进山道,只能被虚虚掩在蔓叶之外,交织成一片斑驳的光影。
溪水宽而长,于道口前横穿而过将其包绕住。
若想要不借外物从此而过,到达对岸,必然要洑水。
联想庆心先前所说的话,她垂眸思忖,忽而转了主意,决定去她提到过的那个婆子的住所瞧瞧。
据那婆子所言,她于夜晚常能闻及从废弃山道处传来的异响,想来其所居住的竹屋距离此地不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