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声言道:“来时为玉奴备了礼,存于袖中,自己取罢。”
礼?
季书瑜缓慢地眨了眨眼睛,犹豫半晌,方才慢吞吞地伸手探入他袖间,摸出了一块玉令。
她正垂首仔细端详,不想嬴殷修长手指划过掌心,竟是径自取过了那物,动作堪称温柔地弯身为她系于腰间。
玉令白净通透,瞧着便是价值不菲。季书瑜垂眸打量,抿唇不语。
系好玉令,他亦并无解释此举之意,吐息平稳,只以平和的声音同她言道:“如今可以上船了。”
二人沉默地对视,对于耳边激起的水声置若未闻。
嬴殷面染几分笑意,眼神诡谲,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。
“祝愿淑女,一路顺风。”
此言落地,周遭明明俱是空旷无一物的沙地,然季书瑜却直觉自己好似为一道隐于暗中的视线所窥视,幽凉之气陡然攀上脊骨,丝丝密密地缠绕于心头,长久不散。
这阴寒来的迅猛而无理由,她心下略感诧异,不自觉地抿紧了唇,微微朝后退开一步,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。
“我一人怕是应付不了这大船,不知君子可否为我留些驶舵的人手?”她斟酌几番,如是言道。
得到他允准,季书瑜方才收回目光,微提裙摆,径自上了船梯。
全程未有一次回首打量水中情形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