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会比我更为方便,中途若有何其他需要,尽管同我提。”庆心将声线压低。

“好。”季书瑜颔首,将目光重新落于那封信笺,纤指微抬,风轻云淡地将之置于烛上点燃。

二人皆静默,不动声色地看着那火舌舔舐而上,将信纸逐寸逐寸吞噬殆尽,最终化为一片灰烬。

季书瑜杏眸无波,然而心头却未能感到丝毫轻松。

烟气弥漫,室内恢复至长久的寂静。

见她久久不再言语,庆心低叹一声,给她留下一人独处的空间,转身往外退去。

……

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,庆心等了几日,却迟迟未曾等到她主动来寻自己商讨计策。

季书瑜仍若往日那般镇定从容,全然不见丝毫忧色。

可她能做到淡然,背后之人却是有些按捺不住了。

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不待她们自行谋定计策,几日后一道指令突然落下,若无声焰火于白日之空炸开,很是打了二人一个猝不及防。

这日正午,万里无云,光照正好。

湛蓝海面于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,放眼眺望,海天一色,浩瀚而无垠。

巨大的宝船于海面徐行,所过之处波澜翻滚,犹如万千马驹奔腾不息,匆匆而逝。

季书瑜不知因何原因,近日总觉着身子不适,故而只随意用了些许午食,便以晕船为由,独自出来吹风。

雀楼位于宝船最高处,乃是船只头脑所在,亦是最佳观景之处。

她提着裙摆,埋首踩着阶梯向上走去,同一人擦肩而过时,一纸信笺突然间强硬地塞入她掌心。

“接好了,酉七。”那男声粗哑而陌生,匆匆落下一句话。

闻言,季书瑜几乎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拳,待回首望去,那人却已是拐入转角处,飞快地消失了。

她有些怔愣地立于凉风中,耳旁涛声陡然间被无限放大,显得格外嘈杂。即使是正午的暖阳,也难以将她从脊背处泛起的凉意消下分毫。

她一直知道,这宝船极大,便是启程时也用了两百人方才可启动,这么多号人,运作中途便是混进几个其他势力的眼线,也着实很难引起人的察觉。

只是,暗阁于船上还安插了其他的眼线,却从始至终并未令她们知晓,其中用意不得而知。那人能这般精确把控住她行踪,还可自如地于船上行走,更是令她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。

季书瑜平息下有些凌乱的呼吸,思索片刻,回首继续上至雀楼。

待行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中,方才展开那信打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