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没想到我搬家了,她就到公司来等我。”

沈轻楠勾着沉甸甸的袋子站起来:“能不能陪我走走?”

“当然。先把东西放放。”陆知一打开后备箱,把袋子还有地上的公文包全部放好,就跟着沈轻楠向外走去。

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穿行,一直走到夕日欲颓,沈轻楠才寻了个广场,坐在一边的长木椅上,无言地看着前面。

“轻楠,你还好吗?”迟疑了很久,陆知一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了一句。

沈轻楠颓然地仰头看着渐消的日暮,夏末的暑气在光影下一点点蒸腾而上,在如织的人潮中,留下最后一抹夏的余热。她勾了勾唇,扯出一个自嘲的笑:“这个月份了,太阳还可以晒得这么凶。”

“她为什么不祝福我呢,我明明遇见了你啊。”

“有些观念是很难改变的,总有人没办法接受,那也不是我们的错。”陆知一轻轻揽住她的肩,低声安慰她。

“道理我都明白的。”沈轻楠抬手捂在脸上,泪水终究还是一抖一抖地顺着指缝流下:“只是为什么是她不能接受呢为什么”

陆知一沉默地把沈轻楠拥在怀里,静静感受着沈轻楠的抽噎和悲哀。

待两人回家的时候,沈轻楠已经疲倦到不行,归程途中就靠在后排睡着了。陆知一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,解开大门,客厅一边的立灯浅浅亮着,桌上是一桌子已经冷掉的饭菜,孤零零晾在灯光下。

陆知一取来卸妆棉,坐在床头仔仔细细地给沈轻楠卸妆,指腹裹上棉布,从唇移到眼,一点点替她擦掉妆面,偏偏眉心那一点皱怎么都卸不掉,怎么都抚不平。

陆知一指尖轻轻地点在她眉心,若即若离。

坐了许久,她终于还是替沈轻楠掖了掖薄被,拿过沈轻楠的手机,解锁,查看联系人,然后拍下了沈轻楠母亲的联系方式。

第二天早晨,将沈轻楠送到了公司,陆知一开着车径直开去了一家咖啡厅,在门口就瞧见了沈母立在那里,她黑白参半的发丝被风卷起,在风中绕着。

“阿姨。”陆知一手上拎着包,快步走过去,朝她稍微点了点头:“我先带您进去吧。”

沈母冷哼了一声,表情有些嫌恶,却没再说什么,跟在陆知一的身后进了卡座,皱着眉问:“你想说什么就直说,丑话说在前头,我不可能接受你们这种关系。”

“阿姨,轻楠和我在一起,她很开心。”陆知一有些紧张地紧了紧指尖,认真地说。

沈母嗤笑:“开心?开心有什么用,过生活只用开心就可以了吗?”

陆知一抿了抿唇:“物质条件,我也没有比别人差很多。阿姨,我带了银行卡,房产证,公司股权证明,您要是不相信,我可以给您看。”

“你这又是在做什么?”沈母稍微有些错愕,看着眼前的女人居然有些不知所措。

陆知一顿了顿,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:“未来有需要,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,可以设定意定监护人,如果甚至如果轻楠喜欢孩子,我可以生。”

“阿姨,我是认真的。”

沈母愣了又愣,指尖戳在桌子上:“那别人呢,你们做这种事,别人会怎么看?”

“我们都和各自朋友介绍过彼此了。”陆知一垂了垂眼睫:“当然,肯定会有无法接受我们的人,但是阿姨,轻楠她从始至终,只在乎你的想法。”

“她昨天哭了很久。”陆知一语气很轻:“您爱她,为什么不能爱全部的她呢。”

沈母静静坐在那里,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陆知一也安静地坐在她对面,两人都没再开口,互相沉默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