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抓傅昭临这件事,其实跟运气脱不了干系。
在此之前,他们当然知道金吾卫下来,是要查他们,所以做了几手准备,该藏的账本都藏好了,该断的营生也暂时断了,甚至还安排了不下一处埋伏。
只是傅昭临这人来无影踪,做事也确实让人抓不着首尾,来槐安大半个月,连他日常去哪都不知道,更不知道他到底查出什么眉目了。
也是那日撞上了,槐凉矿山上有个矿工,名叫马六,偷偷带酒下去,在下面偷懒喝醉了,下工的时候也没人找他,就一个人在下面睡了半宿。
结果半夜醒来,听到场上有动静,趴在井里看到有十几个贼偷摸进来了,下了一跳。
马六是个贪财不要命的,想起矿场上的举报得大赏的制度,当下反应快,寻了井下另一条道,摸下山来报案了。
矿山下长期有重兵把守,听了马六的报案,立马集结了所有兵,把整个矿上团团围住了。
没想到摸进矿山的人不是什么普通的贼,正是那姓傅的。
刘范清现在想起这件事,还忍不住得意。
要不说办大事的需天时地利人和,缺一不可,任那姓傅的怎么聪明,运气差了点,就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,出不去也是白搭。
他正愁不知怎么应付他呢,现在好了,不仅可以来个瓮中捉鳖,还可以随便找个罪名安在他身上,夜闯矿山可是大罪,就算皇帝来了也不好使。
多少人都拉不下来的马,倒是栽他手上了,这事就算五皇子不交代,他也会想尽办法把他吃得死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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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娇刘娥出去不久,过了一会儿,两个人就跟在陈聿舟后面进来了。
“五殿下。”进了堂厅,陈聿舟朝五皇子拱了拱手,然后又朝刘范点了好点头。
五皇子招招手,让他坐到自己身边,笑道:“叫殿下是生分了,该向从前一样叫表兄才对,是吧表弟?”
“表兄说的是。”
陈聿舟点头,有些拘谨地抬手挡住了刘娇要落到他肩上的手:“我就不用了,姑娘还是好生歇着吧。”
刘娇掩着嘴笑了:“世子脾气当真好。”
一旁的五皇子嗤笑一声,话语里带着嘲讽:“我这表弟向来温文尔雅,走到哪都是最受女子欢迎的,只可惜二位小姐来晚了,世子心里有人,而且是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的那种,你们两个与其缠着他,还不如来跟着我,起码本殿眼里是有你们的。”
陈聿舟被他这话说得脸白,有些不自在道:“表兄别说笑了,两位姑娘自有自的好,拿人家开玩笑,不好。”
刘娇掐着掌心,忍不住追问:“殿下说世子心里有人,装的想必是什么九天上仙女吧?”
五皇子摇头,一脸不屑:“仙女就算了,不过一个家门破落了攀附权势的瘦马而已,确实是有几分姿色,看多了也就那样。”
陈聿舟看向五皇子,语气冷了下来:“阿莘她很好,表兄不要中伤她。”
“还中伤她?你为她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,你猜她见到你,会不会跟你走?她看重的是权势,你虽然是世子,手里没权没势,比起傅昭临,她当然会选他。”
陈聿舟攥紧了手,身体有些僵硬。
倒是刘娥,听到傅昭临的名字,忍不住开了口:“殿下说的是那个傅大人?那岂不是……”
她看了一眼陈聿舟,原来他也是为了她来的,怪不得。
几个年轻人说得热闹,刘范清在一旁听着,听到五皇子提起傅昭临,以及傅昭临与这个世子之间的恩怨,献殷勤似的插嘴道:“说起傅昭临,他蹦哒不了几天了,世子大可放心,至于那个、那个……”
他那个了半天,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,五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