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么?既然应了本官又为何作出这副姿态,这里就你我二人,你便是想做贞洁烈女,也无人看。”

宋莘已被他的无耻惊呆了。

傅昭临的手却已从她的身上退了回来。

“三小姐还是重新想想条件,若是提错了,本官就不要了。我方才觉得,像三小姐这种孱弱娇花,经不起折腾,若是带回去没多久便死了,很不值当。”

“傅大人觉得我值多少?”

傅昭临眯着眼睛,甩了甩手上的鞭子。

“那要看三小姐伺候人的功夫如何。”

得了,这人就是想白占她便宜。

宋莘咬了咬牙,她还是想赌一把。

“救我母亲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救我母亲,只要救我母亲,我随傅都督处置,如何?”

傅昭临展颜一笑,红口白牙,灿若流星。

“三小姐真是爽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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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之后,宋莘便再也没见过傅昭临,只是当夜就有大夫进来,给她母亲看了病,开了药。

汤药每日三碗,顿顿都有人端来。

母亲的病日渐好转,喝药的时候便同她感叹:“也不知是谁在这时候还念着宋家,若是活着出去,以后定要报答这位恩人。”

宋莘含着泪,把脑袋埋进母亲怀里。

“母亲定能活着出去。”

“阿莘也要活着,咱们都会活着的。”

母亲抚着她的头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哄着她。

半月后,判决书下来,宋家三十七口流放西北守城。

出行的天前夜,宋莘一夜未睡,她等着傅昭临,等他来拿她的条件。

直至天明要出发时,傅昭临却一直未来。

宋莘心中还想,傅昭临是不是把她忘了。

这于她而言,既是好事,也是坏事。

好在于傅昭临救了她母亲一名,却没要她,坏在于一旦出了安都城,失去庇佑,她不知能不能活着进入西北。

像她这般女子,若是没有庇佑,必然会招来祸患,宋莘很清楚这一点。

她心中焦灼,看守送来早饭,她囫囵吃了,便忍不住想,傅昭临是不会再来了。

没成想早饭后她渐觉困倦,眼睛一合上,再睁开时,母亲和阿景就都不在了,宋家三十几口也不在了,眼前只有一个冷着脸的黑面少年元禄。

“大人派了人护送宋夫人,会把她们安全送到西北。”

宋莘心稍稍定了些,虽说不知傅昭临是不是骗她,可听了安慰,总比胡思乱想强。

她想到这一别便是永别,心中凄凉,哭了整一上午。

又想着母亲醒来见不到她会有多着急时,更是心痛难耐。

跟着元禄来的一路上,宋莘想了一路,从今往后,她的生死好赖就再也由不得她了。

不仅由不得她,母亲和弟弟的命掌握在傅昭临手里,以后更是半点也不能违傅昭临的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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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食过后,下人过来收拾碗筷,宋莘被拉着进了东厢的洗浴室。

她在牢里关了一个多月,自然需要好好洗洗。

宋莘脱了衣服,赤着脚踏进温热的浴池里。

白薇过来给她梳洗头发,彩蝉给她搓洗身子,白桃握着她的脚踝,给她修理指甲。

宋莘便是在宋府的时候,也没享受过这般待遇。

“姑娘的头发真顺,又长又黑,一点也不打结。”白薇握着她的头发夸赞道。

彩蝉也跟着附和:“是啊是啊,美人就是美人,从头到脚哪哪都美。”

“就是太瘦了些,不过住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