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不通。”徐沾低下眼睛,看着坐在桌子边玩沙发穗穗的包包,“如果我对简征是与众不同的那个,他也如你所说觉得我特殊,那他为什么不是珍惜我、抚爱我,而是一次一次在我伤口上撒盐?”
他现在终于清醒了,就算简征说的什么双胞胎是假话,他从头到尾的所作所为,更多不是怜惜他,而是将他当一条人形犬,兴致来了就肆意掰弄一阵。
孙姨说他特别,他特别在什么地方?
他特别傻,傻到明明深陷泥潭,却要信简征这个上流社会的伪君子,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送进火坑。
“先生那个人我不好讲。”孙姨说,“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,那叫什么来着,潘多拉魔盒,每一次露出来的面都不相同,就是他懂得太多了,叫人琢磨不明白。”
“其实简征很容易弄明白。”徐沾声音发凉,“他一切所作所为,不过是在玩弄人性而已。他享受于人们拜服在权力之下的感觉,但他拒绝宠物失去控制,因为没有人这样做,或许我是第一个敢忤逆他的人。”
孙姨说不出什么,尴尬地笑容,“这倒是真的。”
简征既然说了晚上谈,那就晚上谈。
徐沾搓搓脸,预料到这场战一定不会太平静,提前做好心理准备。
短短几分钟,新闻媒体全面开会,大部分摄像内容全部摧毁,直播出去的频道也在想方设法收回片段。
然而谁也没想到,泊易在紧急公关之后发了一篇长文,六十年的老前辈重新出山提笔,文章仅仅百字,字里行间却将几人关系写的拨开云彩见月明,不仅让泊易股票翻涨几倍,还把卢氏连梁氏连根拔起,先后爆出祖辈几桩大料,连卢汶和老头之间的交易内容都一笔描出,看的网民愤然开麦,指责卢氏和简征父亲不是人,身为财阀如此祸害年轻生命。
泊易这篇公关文客观、公正,简征甚至专门更上黑色正装发了条视频致歉,第一次公开感情,为伤害徐沾悔悟万千,为不知儿子存在捶胸顿足,为三年来对父子俩造成的一切伤害无比自责。
到最后点睛之笔,他深深鞠躬之后,开口就是向老爷子致谢。
谢什么?谢你这辈子残害忠良,戕害子嗣,谢你暴戾无以真正爱人,谢你拳脚相加留儿子这一条烂命,谢你天生性器官残疾,只能靠人工授精方式得二子,没本事再生几个刽子手,为你“丰功伟绩”再养一群野兽畜生。
他公开到这个份,不怕群嘲家庭腐朽阴暗,不怕旁人指责用情不深,只为夫唱夫随,转移徐沾的热度,集中火力到自己身上,令梁永康和卢汶无以把柄,再拿这些个烂事做文章。
视频发出去,引起轩然大波。
老头气的差点犯心脏病,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翻天,为了一个双性儿捅出去他爹,如此高调大义灭亲。
简征此举并非心血来潮,视频发布同一瞬间,所有证据直接递交给警方,人证物证都在,当日下午卢汶和梁永康被捕,老爷子也被拘押,甚至连律师都没来得及找,就这么被儿子突然一击搞垮台。
父子二人警局相见,老头险些拿椅子砸死小儿子:“你这个畜生!畜生!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,老子几十年心血全让你毁了,你亲手葬送了你大哥的医生生涯,这下满意了?啊?”
简征双手插兜,笑得随意:“爸,人在做天在看呐,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,怪就怪你动了不该动的念头,要不然就凭你对我的所为,我至少还能忍个几十年,把你送走为止。”
“你”老头血液上涌,一屁股瘫在椅子里,说不出话。
“你怎么虐待我的,我还给你了。”简征俯视父亲,一个字一个字说,“从今往后,祸患除掉,我会和徐沾好好过日子,共同养育我们的小儿子。你就在监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