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。”徐沾鼻子酸胀，“我不要这个胡姐，你留着给大哥他们，我用不上。”

“拿着吧沾娃儿。”胡姐泪光闪烁，“俺们老两口没啥给你的，把你当自己亲儿子，才想给你点钱，以后要真的遇上啥困难，至少能帮把手。四姐家的大云是个好青年，但咱不差啥，不能叫人看不起，钱是底气，晓得不？”

老田叔抽着烟，也说：“是啊，拿着吧，当爷爷奶奶给包包的。”

小包儿看动画片，插曲响起来，小屁股跟着扭来扭曲，别提多可爱。

老两口被小娃娃逗乐，包包也不害羞，扭的更开心。

徐沾想起小儿子因为简征一天没来伤心，眼皮慢慢垂下去，笑容消失。

血缘关系比他想象中要深，他不知道包包为什么那么在意简征，也许简征给了他太大宽容，那种允许他做一切事的宽限像一个柔软的泡泡球，是和别人完全不同的对待，也因此让他有了特殊性。

“徐沾啊，有句话胡姐一直没敢问，怕你难受。”胡姐小心翼翼地说，“可这心里头就不得劲呢。”

“你说吧胡姐。”

“那天那个女人说的话我听见了，她说包包这孩子是，是”后半句胡姐说不下去，心脏狂跳不已，怎么想都觉得不是真的。

“是。”徐沾承认的坦率，“是他的。”

胡姐和老田叔对视一眼，瞪大了眼睛。

“当年歌姐病了，我需要钱，就去他们家做事，还签了协议，只要生下孩子，他们就给我八十万。”

“后来呐？”

“后来先生自己取消了协议，这桩事就不了了之。”

胡姐虽然没明白，但还是捏了一把汗。

“我跟你老田叔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。俺俩猜到领导身份不凡，你俩可能认识，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。”

“都过去了胡姐。”徐沾弱弱的笑，“那个人有家有室，我跟他牵扯是自寻死路。”

“可领导不是说他离婚了嘛？”

“那只是说而已，他的婚姻牵扯到利益，又怎会真的一干二净。”

“所以那个娘们就是领导的媳妇？”

“嗯，那是太太。”徐沾说，“她来找先生签合同。”

老两口陷入沉默，老田叔一口一口抽烟，脸上神色不好。

室内一片安静，只有动画片咿咿呀呀唱着歌，小包儿扭着小屁股晃来晃去，开心的转圈圈。

半晌，徐沾搓搓脸起身：“我们先回去了，胡姐，老田叔。”

“走吧。”胡姐也起来，“我给你装点吃的，你晚饭都没吃几口，那咋行呢。”

“我吃不下，你别忙。”

“吃不下也带点，万一半夜受不了饿得慌。”

胡姐真把徐沾当自己儿子，去厨房给他捡了好些大包子，又给弄了一份小锅贴，热气腾腾的，闻着就香。

“我们小包儿跟爸爸回去噢，听话，饿了就让爸爸给你拿锅贴吃。”

包包小手拎着包子，趴在徐沾身上，乖乖冲奶奶眨眼睛。

胡姐把父子俩送到门口，等人走远了，这才回来。

以往这条路很黑，很长，徐沾怎么都走不完。

安装路灯之后他才发现，其实这里也不过只有十来米而已，那么短的距离，地上光滑无奇，什么都没有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。

晚上走夜路，有些孩子会怕。

可包包一点也不闹，小手搂着徐沾脖子，嘴里很小声地叫着谁。

等徐沾听清了，才发现他喊得不是别人，是简征。

“”苦涩满上心头，徐沾亲亲儿子，小声说，“你又想他啦？”

“他明天来吗？”包包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