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着领导真不错。”胡姐小声说,“人家好歹有钱,还给陀寺沟安了路灯,要是心肠不好,咋能想到这一层呢?虽然也离过婚吧,但咋说不比乡里汉子强,你真跟他回城里,也能过上好日子,咱包包也享福不是?”
“他不行。”徐沾说。
“为啥?”胡姐不明白,“咱有啥配不上人家的?长得好,孩子也乖,我看领导挺喜欢包包的。”
“他绝对不行。”徐沾想到卢汶,心里就抽痛,“他有家有室,包包不会有好日子过的。大人能受苦,小孩不能啊,我只想包包快乐一点,其余的不重要。”
“还没刷完?”简征驮着包包进来,“你儿子要在我头上开长途列车了,怎么都不下来,管不管?”
徐沾回头,见包包捏着小汽车,把简征头发弄得全部朝天飞,跟被雷劈一样,不由叹气。
“包包,小捣蛋鬼啊你,下来。”
“不要嘛。”包包不舍得,“空中一号要运送客人,包包是小司机,不能半途而废。”
“换个地方送客人,这样太不礼貌了。”
徐沾过去,要抱小家伙,包包哇哇哭,小手薅着简征头发不要下。
小可怜哭的那叫一个委屈,简征又心软了,“行了行了,让他玩吧,大不了我晚上洗个澡。”
“领导要洗澡哇?”胡姐一听,加快手上动作,“我把碗洗出来,给你烧水噢,你等等。”
“陀寺沟没有天然气?热水器也没有?”
“哪有那东西。”徐沾无奈,“大家都是烧水洗澡,你别给胡姐添麻烦,晚上回寺里烧吧,我弄就行。”
简征点头,“别麻烦了胡姐,我回寺里。”
胡姐害怕徐沾累着,“我过去给领导烧,正好也能带包包,叫小孩不添乱。”
“不用了胡姐,我照顾他,你歇歇吧。”徐沾不想耽误时间,“我们要回去了。”
简征拍拍头上的包包,调转方向,“回寺了,坐好。”
小家伙小脚丫一踢一踢,开心地坐在简征脖子上,和两个大人一起回去。
来的时候徐沾抱,回去的时候简征驮。
这一路还是安静,只有包包偶尔发出小奶音,在夜色中格外可爱。
进了寺庙,徐沾关上朱红大门:“你们先坐,我烧个香就去烧水。”
简征把包包放下,本以为小家伙能撵着徐沾,结果包包很乖,自己飞奔向偏殿,脱了小鞋子往床上一趴,也不打扰徐沾。
简征跟进去,在床边坐下:“不玩空中一号了?”
“下班了。”包包小海豹似的趴在床上,小手贴在两边,“包包累了,包包需要休息。”
“你看看把我头发弄得。”简征对着镜子看了眼,“小调皮,拿你爹脑袋当轨道。”
包包爬起来,“你爹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你爹的意思。”简征朝外偷瞄,怕徐沾听到生气,小声说,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包包好像有点知道,“你是你爹吗?”
“对,我是”简征微微蹙眉,“不太对,我怎么是我爹?人怎么可能给自己当爹?”
“你说的呀,你是你爹。”
“”
“是你爹,不是我爹。”
小包儿听不出区别,“你爹呀,我说的就是你爹呀。”
徐沾推开偏殿,听见一大一小争论,“什么一叠?衣服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简征脱掉外套,“多烧点水,好好洗个澡,这一天真够疲乏的。”???У
徐沾抿嘴,把包包安顿好,去外面劈柴,架起大铁锅。
山里烧水没有什么大灶,寺庙里没有泥土,也没有浴缸,他只能先烧好水,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