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他,好像是天生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,只是在努力活着,然后手攥两条命,静静等死。
脚底板麻的厉害,五脏六腑吸气都疼。
十来分钟,徐沾再也撑不下去。
找到赵茂才,他打过去:“赵大哥,是我,徐沾。”
那头说了什么,他听不下,闭眼苦涩道:“你别说了,我干,我干还不行吗?”
赵茂才一愣,欢天喜地:“这才对嘛!我给你说,现在社会上虽然放开了,但双性人还是少数。你能想明白是好事,既能赚钱又能爽,咋不行呢?”
他没想到徐沾能答应,丢下筷子,去翻皮夹克的兜。
半天,手机夹肩膀上,说:“我给你讲下情况;这家夫妻俩结婚四年咯,女的是设计师,男的嘛,有钱佬,这个具体我也搞不清楚,反正巨有钱就是。他们家住壹号公馆,那可是兴市最牛逼的房子,他妈的,一平米要四十万,比他娘的金矿还贵!”
絮叨一堆,有的没的。
徐沾越听心里越凉,到最后,他整个人就像被包裹在一块北极的寒冰里,手脚打抖,无法呼吸。
他哑声问,“女的也能做这行当,他们为啥要双性?”
赵茂才咳嗽,像不好意思,“听说是太太要求的。可能怕老公爱上别的娘们?”
徐沾顺嘴问了个傻瓜问题:“那她咋知道她老公就不会爱上双性人呢。”
赵茂才被问住,一想到这人是徐沾,又否认:“哎不可能!你这么老实的人,又有老婆了,能有啥坏心思?”
徐沾哭也不是,笑也不行。
他是老实人,老天爷摆明了只欺负老实人啊。
它哪敢欺负有钱的啊,人家得了病,随手就是百十万,跟闹着玩似的。
不像他,为了救妻子,让田歌多活一天,都沦到这个份儿上。
徐沾跟赵茂才说了几句,拿到联系方式。
李护士第二次催之前,他主动打给人家。
接电话的是个女人,声音很温柔,一听就是大家闺秀:“您好,是赵伯介绍来的人吧?我是卢汶,你叫卢汶姐就行。”
这道声音听上去也就二十来岁,徐沾今年三十四,他叫不出口。
秉着人家花钱了,权衡一番,他还是恭恭敬敬:“太太好,什么时候去?现在方便么?”
“不用这么着急。”卢汶开玩笑,“你是不是需要用钱,我听赵伯说你之前一直没答应,是遇到困难了?”
徐沾这人老实,听卢汶是个好人,就想说实话。
脑海中,突然想起来赵茂才说的
“我可提醒你啊,人家夫妻俩要的是二十岁的雏儿,没结婚没对象,你千万别跟个闷瓜似的上去就说有老婆,到时候人家退货,大哥白介绍了晓得不?”
“还在吗?”
“在。”徐沾改口,“是,姐姐病了,做手术要用钱。”
卢汶挺可怜他,“需要多少?”
“这次是六万。下次就不知道了,医生说看情况。”
“这样吧,你把家庭住址说一下,还有身份信息,我先给你十万当作定金。”卢汶叫保姆,“孙姨,你来帮我沟通这边,我给客户回个视频。”
保姆放下一尘不染的骨瓷餐具,轻步过来。
卢汶倒上咖啡,去二层。
徐沾和保姆叙说几句,等她记下来,钱转进账户,才放心。
十万元,这么大一笔钱,徐沾这辈子第一次见。
这串数字是那么的长,他愣怔了一会,心想这应该够买田歌几个月的命了吧?
原来,钱是这么有用啊。
回到医院,徐沾马不停蹄交钱,找李护士。
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