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矿场的地下入口,老张停下:“干过矿场的活儿没有?”

徐沾摇头。

“赵茂才跟你说了吧,找的算是人事部门的一个监工,主要就是上下班点个名,对个人脸系统,看有没有没出来的,下去找一圈。就这么简单,其余事儿不用操心,平常他们干活你找个地方玩手机就行,每个月十五号甭这么干,那天梁老板来检查,谁偷懒谁就得滚蛋,到时候我也留不住你,晓得不?”

徐沾点头,“知道了,张大哥。”

老张把他带回矿场入口的简易房办公室,开门,里头两个电脑,两台桌子,一个饮水机,还有一个挺有年代感的书柜。

“喝水有一次性杯。”老张摘了安全帽,挂自己桌子旁边,“矿场的人一般不会来,他们喝水就是大锅烧,这边属于领导办公,除非犯事或者出问题,不然一天也见不着几次。你坐对面,没活玩玩牌,看看片,啥都行,我就不管你了哈。”

老张说完,摁开显示屏,恢复斗地主页面,重新开局。

徐沾来到自己办公桌前边坐下,本想就这么坐一天,听着“三分”“不叫”,心头漫过一种说不出的空虚。

犹豫片刻,他打开电脑,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美术学院,然后点进去,看现在都有哪些老师在。

13 | 13

【】

这天下午临近下班,徐沾第一次在张工带领下完成自己的点名、查勤情况。

还算顺利,大家知道他是新来的小头儿,负责点名,也都挺热情,把各自的外号叫了一遍,让徐沾记住他们。

坐车回去,徐沾在车上有点头晕。

可能是第一天来矿场不适应,加上低血糖,好不容易坚持到倒数第二站,徐沾再也坚持不住,直接下车吐了起来。

他脸皮薄,不好意思让大家等,就跟司机谎称自己住附近,让他们离开。

矿场的伙食很好,太好了,每顿饭的肉多的让人吃不完,他还是硬着头皮才吃下去那么一大碗菜,真怕浪费掉。

晕车可不好受,徐沾干呕半天,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
半天,他直起腰来擦了把嘴,辨别方向。

终于认清租房的路,徐沾正要走,卢汶打来电话。

他以为又是要什么东西,脸色发白地接听:“太太好,你说,我现在去拿。”

卢汶问:“孙姨被开除,中间发生了什么事?”

徐沾一怔,不明白太太为什么问他。

听语气卢汶不像问罪,只是单纯了解情况。可徐沾就是不明白,这种事是先生做的决定,太太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简征呢?

“你实话实说就行,我是问了孙姨,她不肯说才问你。”卢汶端着平板,修改戒指的草图,“这段时间有好好备孕吧?和我老公的房事怎么样,他有没有说什么?”

太太问一连串,徐沾胃里发苦,根本不知道怎么说。

半晌,他低下头,老实地说:“和先生很好,备孕很顺利,先生别的没说什么,昨天还带我去吃了好吃的西餐,还带了一份给歌姐,我很感激。孙姨被开除是先生的意思,因为她用错了碗,给我盛饭的时候用了太太的,所以先生很生气,让她不用来了。”

电容笔停顿在屏幕,卢汶微震:“简征带你出去,还让你在家也吃了饭?”

徐沾傻傻地说:“不是一天的事情,我没有连续吃两顿的。”

“我不在意这个。”卢汶放下笔,“我老公从来没带过别人出去,之前的那些更没有,甚至和他们上床都是我在旁边盯着。”

“”

意识到自己太计较,卢汶揉太阳穴,“不好意思,我太敏感了。”

徐沾紧攥手机,一个字说不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