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佳夏晚想,这个男人招呼她的模样,就像在招呼一条狗。

对于丈夫的畏惧让她站在原地不敢动,但心底的倔强让她执意不肯顺从对方走过去。

徐凯一等了一会儿,见张佳夏晚呆呆的站在原地,酒意推动着怒意,让他重重朝张佳夏晚脸上一挥。

“给脸不要脸,吃老子的穿老子的,现在要你张开腿都不愿意?滚!”

等徐凯一搂着吕姨娘上楼,丫鬟连忙扑到张佳夏晚旁边。

“夫人,您可好?”

张佳夏晚趴在地板上,许久,她仰起头,长长的吐了一口气。

“死不了。”

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了。

再这样下去,她的结局,想必也是如其他苦命的女子一样,在某天一抛三尺白绫,逃开这痛苦的人间吧。

想到这,张佳夏晚笑起来,笑着笑着又哭了。

她爬起来,跑回了卧室,将《女飞行员》从枕头下拿出来,抚摸着书皮,失声痛哭。

如果可以,她也想去工作,去赚钱,吃苦上夜校,然后考上大学,去看更广阔的天地,而不是和一个自私、贪婪、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一辈子捆在一起。

就在第二天,她的同学,林梓中学的老师简兰上门拜访。

她是个穿着朴素的女青年,平时都不乐意上徐家的门,这次却脚步匆匆,才进门就喊道:“夏晚,快看这个!”

张佳夏晚木讷的接过报纸,上面是一则简短的声明。

【本人张素商,一小小运动员尔,两年前已与宗族断绝关系,孤家寡人,非满清遗老遗少,请有相关误解人士明晰真相。】

张佳夏晚迷茫的抚摸着报纸:“商哥儿出息了,真好。”弟弟在俄国一定过得很好罢?若她也是弟弟那样的男子该多好,那样他们就能一起去留学了。

她缓缓翻开报纸,一张折叠的白纸映入眼帘,张佳夏晚顿住,看了简兰一眼,就见她微微一笑。

“继续看报纸呀,看我干嘛?我又不是大洋。”

简兰压低了声音,又道:“有人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,若是不好,他倒是想给你大洋。”

一股热意涌上眼睛,张佳夏晚低头,尽量装作若无其事,声音轻轻颤抖。

“我、我很好,不要他的大洋,他顾好自己就行了。”

第70章

“秋卡, 你在做什么?”

“我在数存款啊。”

张素商数着存款里的零,遗憾的发现自己今天依然处于贫穷。

不是说他赚的少,架不住他花销实在是大, 1927年, 甘肃地区发生8级地震,当时张素商就捐了钱回国, 就在前几天, 他又托人带了一笔钱回去给原身的姐姐。

一来二去, 他的存钱罐就又见底了。

阿列克谢见他为钱苦恼的模样,微笑,将自己的存钱罐递过去:“喏, 加上我的, 你就不穷了。”

张素商抱着套娃样式的存钱罐沉默许久, 还是还给阿列克谢:“你的钱是这个家庭的最后保险,不到紧要关头不能动用, 我的稿费下周会过来,我不缺钱的。”

阿列克谢从善如流的收起钱, 拿起一件棉大衣缝缝补补:“你这毛领怎么少了一块?”

张素商将钉板放桌上, 拿刀在上头切萝卜丝:“昨天跳舞的时候, 瓦斯奇卡家的宝贝在趴上面吃东西,沾了好多碎屑,我干脆剪了。”

剪就剪了吧, 阿列克谢很包容张素商那点小洁癖,他琢磨着家里还有块马克西姆送给他们的兔皮, 就拿那个给张素商缝个新毛领。

在冬日的俄国, 脖子上不围点东西还真不行。

温馨的冬日夜晚, 小两口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