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要不正经单位退休每月几千块养老金领着,要不早年做生意存了老本现在也有儿女养着,您瞎凑合着打什么牌。”

“起开,”老人家恼怒地甩甩手,见阮述而没有动弹,又缓和了脸色,“你就别操心了,一局五块钱,就打一晚上,这次红包比往常都大呢。”

“你忘记上次一晚上输多少钱?他们都是串通了讹你的。”阮述而耐着性子劝道,“而且红包是看在赵述之的面上才给的,舅舅说了是最后一次,不会再给了。”

“这是什么话,这就是给我的!”老人家瞪着双眼,“要不是我一趟跑,能有一分钱?让开!懂不懂规矩?”

李叔在后面喊:“来不来啊福生叔,孙子找你有事商量呢,我们开一局边等你?”

“别别别,这就来了!”阮福生拄着拐加快脚步,要绕过阮述而的车。

阮述而懒得再争论,单脚一撑离了地,扭过车把掉头冲了出去,三位牌友正说笑着,一个刺耳的急速让他们的笑容都僵在脸上,阮述而一只脚踩在板凳上。

“小阮啊,”李叔赔着笑脸转头,“一段时间不见,长这么高啦?”

“李叔好,也没有很长时间不见,上周不也来这里找爷爷吗?”

“是是,”李叔笑笑,跟老孙和张伯伯比划,“孝子贤孙!我说我们的子女有小阮这么孝顺就好了,知道来接爷爷。”

“是啊是啊。”另外两人慌不迭附和。

“其实我也不想再来了,”阮述而平静地道,“再让我见到你们跟我爷爷玩牌,李叔,我就砸了你这家店。”

“怎么说话呢!”李叔斥道,“毛小孩,这是威胁大人呢!自己管好自家人,跑我地盘上来撒野是什么意思!”

阮述而从自行车上下来,发现脚撑居然坏了,顺手把车往地上一扔,吓得站在旁边的张伯伯一激灵。

年轻人抽条,直起身就比在场其他人高出一个头,居高临下专盯着李叔。

“使不得使不得,”李叔连忙摆手,凑头过来,“你爷爷硬要来我们有什么办法,他打牌那么臭,我们还不愿意跟他玩呢。”

“要是拒绝不了,那大家都别玩了吧。”阮述而伸手拿起桌上的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