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窗口扔下去,让他自己开门上来。
江起宇竟然还摘了一丛野花来。他看起来笨手笨脚的,倒懂这些,还找了个空玻璃瓶装水插上,摆在书桌上。
他对上阮述而惊讶的眼神,闷闷地说:“我妈妈喜欢花。”然后就立刻把嘴巴闭上了。
阮述而让他自己给自己倒水。
“你怎么也逃课了?”专程逃课来探望他,倒是没有必要。
“也?”江起宇其实没有“逃课”的概念,“我不上课。”
至此,阮述而也找不到话题可以说了。
他站了一会儿觉得累了,趴回床上。江起宇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高大而沉默。
等到阮述而快睡着的时候,江起宇忽然开口道:“我很羡慕你。”
阮述而半睁着眼皮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顾随站在那里的前十秒,那个位置上是杨静宜。如果是杨静宜,我觉得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,死了也无所谓。你为顾随做的,我都可以为杨静宜做。”江起宇以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开始叙述,终于给了阮述而一记眼神,“昨天我送她回家,跟她表白了。她拒绝了,说她要去首都上大学,我们不会有结果。”
然后江起宇就哭了。
他长得人高马大,哭起来却呜呜咽咽像电视剧里演的小媳妇,非常伤心地拿手背不停地擦着眼睛。
阮述而震惊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挪到床沿,把抽纸递给他。
江起宇哭了很久,然后用纸巾用力擤完鼻涕,起身走了。
江起宇走出房间,见顾随正坐在楼道的最上面一级台阶抽烟,旁边的空可乐瓶里已经塞了两三个烟头。
顾随靠在墙边,指间夹着烟仰头看了江起宇一眼,江起宇觉得他的眼神很冷,跟平时在乐队里挥斥方遒的样子非常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