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事情都可以找他。

忙音响了大概三十秒,停止了。

顾随没有接电话。

这样也好。他后知后觉地想,自己都没想好接通了要说什么呢。

坐上大巴之后,售票员震惊地给他递了包纸巾,幸好车上人不多,他一个人远远地在最后一排角落占了个位置,有个妹子原本走了过来,看见他之后“呀”了一声返回前面去了。

阮述而一哂,任由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。

下了车天气状况依然不佳,他头也不抬地走进雨中。折腾了这么久,但午饭都没吃完就走了,估摸着现在还不到下午四点钟。走到路口的时候他犹豫了,基本能想象到阮福生看见他这副样子时指着他破口大骂的样子了。步子转了一个弯,他拐进隔壁院子里。

熟门熟路地开锁,进门,上楼,他推开顾随住过的那间房,径直走了进去。

湿淋淋的手指划过书桌,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水痕。顾随走前好好关了窗户,所以大半个月没人在,这里还是没什么灰尘。

床单、枕头、叠好的被子,都好好地铺在床上,一点折痕都没有。他站在那里盯了一会儿,以脚下为中心逐渐形成一个小湖。

他在屋里四处晃悠,找了半天才意识到,自己是期待着能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发现顾随遗漏的物品。

但是作为高素养高质量人类的代表,顾随愣是连垃圾都没留下一点。

阮述而看着整洁的床,实在接受不了自己一身湿漉漉地爬上去。

他无力地锤了自己脑袋一拳:“你确实是条疯狗啊”肖远扬根本没说错。

他慢慢慢慢地,叹了一口气,刚刚被揍的地方像被火点燃了一般,无处不痛。

手掌随意地抹了把脸,他靠着床头柜,像是滑下去一般,颓然坐在了地上。应该去洗个热水澡,至少得换掉湿衣服吧,上面还沾着血迹,久了就洗不掉了,他又没几件衣服。但是一旦坐下,好像就再也没有力气再起来了。

从疯狗,变成了落水狗、丧家犬。

阮述而摊开手,看着指骨上的瘀伤,轻声说:“在哪里跌倒,就在哪里躺下吧。”

宣之于口后,好像真的松了一口气。

没事的。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这只手。赵述之会过上更好的生活,他也会过上更好的生活。

对了,戚小小应该也在市区的某个地方吧。自从她离开之后一次也没找过自己,万一后来她找了,他又没有了手机,不会被误以为不想接她电话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