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放慢脚步,故意走在阮述而旁边,低声吃吃地笑起来:“没想到咱们变一家人了啊,惊不惊喜?你比我小几个月吧,看来得管我叫哥了。”

额角一根青筋暴起,阮述尔猛然转过头瞪着他。

肖远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但立刻露出凶悍的表情,低声说:“怎么,又想揍我?来啊,我爸把我弄进市重点,你以后没机会了。”他露出一抹轻蔑的笑,“不过,想清楚,你那个拖油瓶弟弟以后就住我家了,你揍我的每一下,我可是都有地方算账了。”

说完,他得意洋洋地先上了车。

车停在一家看装潢似乎就不是阮述而消费得起的酒楼,走进包厢要经过一道繁复的长廊。阮述而坐在圆桌的一侧,和右边的赵述之隔了一个上菜口,赵述之一开始时不时扭头看他,却丝毫得不到回应,最终兴致缺缺地转向那些从没品尝过的菜肴。

那位西装革履的肖叔叔,时不时无奈地批评坐在一旁的儿子在饭桌上玩手机,一只手握着吴冉的手。吴冉一直笑得过于热情,过于紧绷,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双颊肌肉发酸。

“轰隆”一声,所有人都抬头看向窗外。“哎呀,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。”吴冉说。

“述而是不是等下还得回河西?”肖立捷忽然对着阮述尔道,“等雨下起来就不方便了吧。”

“对呢,”吴冉怔了怔,一句“不如吃完饭你开车送他去车站”怎么也说不出口,只好笑着说,“还得去客运站搭车吧,要不就早点回去吧。”

阮述尔放下筷子:“哦,好的。”

他一站起来,赵述之忽然忍不住叫了一声:“哥”

阮述而沉默了一下,说:“爷爷的手机号码你知道的,有事打给我。”他看了肖远扬一眼。对方懒洋洋地举起茶杯对他敬了敬,一脸看戏的神情。

阮述而推开椅子走了出去。

天色说变就变,阴暗得就像入夜了一般。今年冬天真是又冷又多雨啊,阮述而站在酒楼门口缩了缩脖子,把外套衣领竖起来。

刚刚坐了二十小时的车过来,他完全不认得路,又没有手机。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阮述而知道,是吴冉从后面追了上来。

他转过身看着她,一时没有开口。

从头到尾,他们都没有称呼过对方。他不知道该怎么叫她,可能她也不知道吧。

顿了顿,两人几乎同时开口

“爷爷身体还好吗?”

“你领结婚证了吗?”

阮述而点点头,吴冉涨红了脸。

“你这孩子,怎么问这么直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