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一假期我跟刘腿儿去找你玩吧,那会儿正好她的体育单招也结束了,当是庆祝。”邝文杰一骨碌爬起来。
“行,这两个月辛苦你陪她备考了。”顾随真心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咳,为人民服务嘛。”邝文杰不经夸,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。他瞥见床边的书,“你最近在看什么东西,柏拉图《会饮篇》?这是讲什么的。等等,还有这么多李银河?”他没看过内容,但放在最上面那两本书名也足以让他震惊了,连呼“我操”,“《李银河说爱情》?这这这,《性学入门》?好啊,我跟老胡还担心你是被校园暴力了呢,原来你是情窦初开了啊。”
“校园暴力?什么乱七八糟的”顾随哭笑不得,“至于对这种正规出版的人文社科类着作反应这么大吗?”其实这些书他都去市图书馆翻阅了一遍,但回到家还是鬼使神差地下单了一份。
“少糊弄我!”邝文杰扑上来,一脸八卦,“快说快说,顾大圣人也会像十月芥菜一样起心吗?”
顾随把书糊他脸上把他推开:“会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会。”顾随重复了一遍。
“靠”如果说邝文杰刚刚是震惊到话唠,现在就是震惊到失语,“对对对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啊?”
毕竟像顾随这样长相、性格、成绩的“三好”学生,就算在高手如云的省二中里也是不可多得的潜力股,光是由邝文杰经手的情书就数不过来了,顾随转学的时候,不认识的隔壁班女生都有翘了晚自习来送他的。
顾随想了想:“五一你不是要过来吗,到时候亲自看看呗。”
“怎么还卖上关子了!”
邝文杰被好奇心折磨得抓耳挠腮,临走时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让老爷子看了都纳闷:“小随,你这同学跟你感情可真好啊,我们送你出门的时候都没这么舍不得呢。”
阮述而的春节在工地上度过。
原本母亲吴冉春节前就应该把赵述之接走,但她说很忙没空回来,要阮述而帮忙送到市区,阮述而回答他整个寒假都在工地之后,吴冉又改口说过了春节再说。眼见第二天都要返校报名了,阮述而结束了搬砖的日子,也婉拒了梁师傅要留下他当学徒的好意,严厉地跟吴冉强调他会送赵述之到市区,绝不能再改时间,吴冉信誓旦旦地答应了。
八点的闹钟刚响了第一下,就被阮述而伸手按掉了。搬砖人的生物钟依旧在运作,他迅速清醒。
又梦见了他抬起小臂遮住眼睛,静静等待下半身的热潮褪去。
阮述而叹了一口气。
他尽量不去思考这个寒假发生的任何事情。但一夜之间似乎被唤醒的荷尔蒙却又不断提醒他。
半晌,他爬起来,用冷水洗了把脸,在赵述之房门上敲两下,当然回应是不可能等到的,他开门进去。
他皱了皱鼻子,先拉开窗帘,打开窗户,再去叫赵述之起床。赵述之睡得四仰八叉的,根本睁不开眼。
阮述而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脸:“起床,今天要去见妈妈了。”
赵述之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,又翻了个身,忽然意识到什么,唰地睁开眼。
阮述而把被子掀开,赵述之坐起身来,看着自己湿答答的裤子不知所措。
“去换衣服,然后洗漱。”阮述而说。这是一周以来的第三次了。
预想中的责骂没有落下,赵述之急忙跑开了。
阮述而三下五除二把床单换下来泡进桶里,床垫竖起来搁在窗旁,用湿毛巾沾了洗衣粉擦拭几遍,由着它风干。因为床垫已经中过两次招,且赵述之睡觉没个定性满床乱滚,阮述而也没法给他铺个垫子之类的,直接自暴自弃了。
他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:“我去做早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