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你醒了?”王新风惊喜,“怎么样,难受不?”

这话简直是明知故问,阮述而暗自与颠簸带来的不适角力,无暇回应。

有谁的手抓着他身后的栏杆,每次晃动的时候,后背总能撞上那只手臂,然后被稳稳地托了回来。

王新风是不可能那么细心的,那就只有

话说,为什么那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啊?

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海里搅拌成浆糊,什么都是混沌一片。

“我说啊!可千万别吐我车里啊!清洗麻烦死了,赔钱我也不要!”师傅回过头大吼。

“卧槽,您看路啊!”车子猛地离地弹跳,王新风吓得哇哇大叫抓紧前面司机位的靠背,因为怕师傅听见特意压低了音量对阮述而道,“你可千万别吐啊,忍着点。”

阮述而隐忍地点点头,弯腰把头埋进膝盖里。

顾随看见他闭着眼紧锁着眉,脸色刚刚惨白惨白的,现在已经泛着青了,活脱脱的一只水鬼,冷汗把头发都打湿了。

他蓦地想起下午宋子舟说的,这人最怕连累别人。

所以无论如何难受都一定会忍着吧

“师傅,停车。”

“哈?什么?”师傅再次回头。

车子剧烈地颠簸了一下。

顾随忍住难得涌现的怒意:“停车。”

“你干嘛呢半仙,还有好长一段路呢卧槽!”王新风正劝着,三轮车猛然刹车,他差点倒栽葱出去,连忙用手指甲死死抠住司机的靠背。

顾随倒像是早有准备,一只手抓住扶杆,一只手拦在阮述而前面把他稳住了。

师傅怒目圆睁:“下车是吧!快下车!现在的学生哥真难伺候!老子不拉这单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