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你妈”这是肖远扬的怒吼。
“住手住手!”七班队长气急败坏。
“卧槽,打球怎么变打架了,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?”王新风变成一颗无头苍蝇。
“你不添乱就是帮忙了。”幸好宋子舟一直很冷静。
打架这种事情,分明是有食物链般的隐藏法则,不一定块头大的就有优势,参考蛇吞大象。
在A市的时候,顾随也不是没有看过别人打架,但基本上都是从垃圾话开始,一个个器官和家属问候过去,骂得越厉害,留给干架的体力就越少。
阮述而揍人的时候完全不说话。他只是一拳一拳结结实实地往对方柔软的地方砸去,机械而单调,似乎如果没有人阻止的话就不会停。
当然,也得那个人拉得住。
“要不要找老师啊,不对,今天周日没有老师在学校,要不要报警啊?”刘小泉显然吓坏了,在顾随旁边不停叨叨。
“照顾好我的相机。”
“啊?”
等刘小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怀中已平白多了部相机,他看见顾随拨开人群,轻巧地跳进那火坑里。
顾随观察了一下,在阮述而下一拳挥出的时候,在他手肘上托了一下,阮述而杀红了眼,侧身就要转移仇恨,一转头被顾随轻轻推了一推,用的力气不大,阮述而跌坐在地,登时清醒过来,似乎才认出那是顾随,发了一会儿怔。
一感觉压制住自己的力量减轻了一些,被耻辱和愤怒折磨多时的肖远扬立刻弹了起来,整个人扑了出去。一记直拳还没抻出,手腕忽然被捏住了。这人用的寸劲很足,肖远扬直觉得腕骨都快被捏碎了,怒吼一声。
“同学,我劝你冷静一点。”顾随冷冷地道,一松手,肖远扬还在叫嚣,气已经泄了,被七班几个人七手八脚拖了回去。
阮述而倒是不用谁劝,他发完呆就把顾随推开,自己爬起来走了。
“卧槽,”王新风抹了把汗,“今天又吃炸药了?阿树有一段时间没这样了吧?上次好像还是”
“是你上个月运动会被肖远扬绊了一跤的时候,”宋子舟好心帮他唤起回忆,“阿树最受不了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别人,比自己挨揍还火大。”
“顾随你没事吧?”刘小泉抱着相机弱弱来问,“刚刚那球砸到你的时候好大一声”
“没事,”顾随甩了甩胳膊,“你再帮我看一下相机吧,谢谢了。”
“哦好哎你去哪?”
顾随没有理身后刘小泉的叫声,快步往阮述而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操场尽头转个弯就是食堂,外面安着一排水槽,平时供学生洗碗洗手用的,阮述而正把头伸进水龙头下,大冬天淋了个透心凉。
发梢都是湿漉漉的,水滴沿着下巴往下淌,他的发色和瞳色太黑,如果旁边有口井,感觉就跟贞子剧照似的,简直有点瘆人。
余光瞥见顾随靠近,他一副没看见的样子,洗了洗手转身就走。
“哎,”顾随叫住他,“你的手出血了,去医务室看看有没有医生在,处理一下吧。”
阮述而低头一看,指骨不知道磕到哪儿,皮都破了,刚刚洗手的时候被自来水冲了一下,后知后觉有点刺痛。“就这点,不用了。”他甩甩手。
“那至少贴个创可贴吧。”顾随追上去。
“你这人”阮述而有点无语。
“我知道,我是个好人。”趁他又呆住,顾随掏出创可贴来。
“你都随身携带创可贴的吗?”阮述而震惊了。
“不是打球嘛,万一有磕着碰着的”一排指骨横着贴不够位置,顾随研究了一下,一口气竖着贴了三四道。
阮述而低头摸了摸粗砺的布面,看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