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看了眼地图,“您走错楼了,住院部在另一边,您出了大门,穿过花园这样吧,我带您去吧。”
“小伙子,谢谢你啊。”
“不客气不客气。”顾随扶着她慢慢走,“您手上提着啥呀,哦,乡下产的红鸡蛋啊,我帮您拎着吧。”
他走过去的时候,并没有看到某人在他身后用口型说了一句:烂好人。
“你还站在那干嘛呢?”爷爷停在门边怒目而视。
阮述而应了一声,一走过去就看见孟医生仰头看着水银体温计,有点儿生气:“不烧到四十,你们压根就不上医院对吧?”
“四十?”阮述而吃了一惊,“他昨天还很精神呢,”他想了想补充一句,“他现在中气也很足呢!”
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?”爷爷用拐杖敲了敲地板,“你巴不得多睡会儿呢,要不是我上楼叫醒你,压根就不管我死活!”
“那有你这么说话的吗!”阮述而火气也上来了。
“这里是医院,安静一点。”医生提高了音量。“老人家的身体状况还是要多费点心思注意,有时候光看表面看不出来。”她摇摇头,按了按太阳穴,唰唰唰写了张单子,“这必须要吊针了,先缴费。”
阮述而道了歉又道了谢,拿了单子出门左转缴费处,排上队转头看见爷爷拄着拐慢慢走过来。“那边先坐着等,医保卡呢?”
“什么卡,就想要我的卡!”还气呼呼的呢。
阮述而无语:“出门不是提醒你带上吗,缴费要用的。”
“我警告你,什么卡我都不可能交到你手上!”手指头几乎要戳到他下巴上。
见周围陆续有人往这边看过来,“行吧,”他让开位置,把单子递过去,“那你自己在这排着,一会缴费。”
“不用你教,我自己不知道?”啪一声把单子捏得皱巴巴的,老人家没好气地排进队里,“你别站在我旁边,心烦。”
阮述而一看,耳廓都烧红了,看来真的挺严重的。阮福生平时就脾气暴躁,一生病就更暴躁。
他懒得跟他吵,在休息区找了个看得见队伍的座位坐下了,百无聊赖玩着手机。
他打开搜索引擎,在碎裂的屏幕上艰难地输入:we wandered around in the midnight.
出来的词条倒满多的,却没有任何一条是首歌。